很快,臨近午飯的時候,玩家們又聚在了餐廳裡,而以譚照元為首的那一批在宮殿内搜索的玩家,臉上顯而易見的多了幾分疲憊。
他們依舊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燕涼或許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了。
主線任務的關鍵場地并不是這個宮殿,找不到線索正常不過。
孟行把方才找到娜娜屍體的屍體以及燕涼的話說了,玩家們陷入沉思,孟行接着道:
“支線任務确實不幹涉主線,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支線算是對主線的一個提示或者線索。”
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在先前的副本裡早有體現,推斷現下,娜娜的死肯定會牽扯到這個世界背後的故事。
而npc提供的大量的信息就是解題的關鍵。
後面的讨論燕涼沒什麼興趣聽下去,他吃完自己的一份午餐就提前離場了。
西諾正趴在床上翻閱着本書,聽見開門的聲音稍稍擡了下眼皮,沒什麼感情問候了一句:“歡迎回來,少爺。”
這麼快就不裝了?
燕涼挑了挑眉,邊脫着外套坐在了床邊,“關于娜娜,你知道什麼?”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子。”
這評價可不怎麼樣。
燕涼:“是嗎。”
西諾不說話了,過了好半晌,才聽見旁邊的人接着問道,“舞者裡面,誰和娜娜有過恩怨?”
“不知道。”
事實上,除去對威廉的過于癡迷,娜娜本質卻是個很單純的女孩,人際交往方面她還是很讨人喜歡的。
但西諾一向對其他人關注很少,更何況他是和燕涼一起進入副本的,對娜娜的了解隻有副本給他呈現的信息。
燕涼也沒想過靠着西諾給自己便利,他隻是随便提個話題消遣罷了,但他故意調笑下去:“我還以為以我們的關系,我能拿到點什麼特權呢。”
西諾瞥他:“關系?”
燕涼:“忘了?上個副本我們結過婚,這還沒和離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作出一副委屈模樣,西諾笑起來,聲音極低,“燕郎,我怎麼會忘了你呢。”
你可是關于我最特别的存在。
.
川藤雅子支開門的一條縫隙,看到外面站着颀長的身影才放心讓他進來。
燕涼放輕動作側身進房。
這女孩是在午飯後的一段時間裡找到他的,對方有意與他協作。川藤雅子看上去是個聰明人,又恰好身份是舞者,燕涼沒有拒絕的道理。
川藤雅子雖是島國人,卻說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變動發生時,是她在華國留學的第三年。
一進入這個副本,她的直覺就感受到這個副本的怪異,憑她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通關。
正因此,她關注到了那兩個年紀輕輕的高中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出色的外貌,還有那種沉靜的氣息實在少見。
不過,她最初看準的目标其實是項知河。
雖然燕涼看起來紳士有禮,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淡漠感,這樣的人在遊戲中一般是匹獨狼。
但項知河給她的感覺更為古怪。
每每靠近,她就被一股無孔不入的窺視感侵襲。
川藤雅子一向懂得趨利避害,但也不會放過擺在眼前的機會,再者她自己的身份也是一個籌碼,于是抱着幾分嘗試找到了燕涼。
她賭赢了。
在本該午休的時間,貴族少爺克萊爾卻出現在了宮殿一處灰暗低壓的房間内。
沾滿蛛網的牆角,已經潮腐木質器具和壓抑的天花闆無一不在叫嚣着此處的破舊。
于華美的宮殿來說,這裡就像是摻進白羽中的雞毛。
唯一的優點是,房間占地很大,大到可以一列可以并得下十幾張床,總共有四列,擠滿了這個封閉的空間。
“這就是我們平常居住的地方。”
想到男玩家們住處華麗高檔,川藤雅子一時心緒複雜,燕涼看穿了她的心思卻并沒有點破。
他們雖有更好的休息區,但并不代表這是好事。
“在劇情裡面,我算是和娜娜最親近的一個朋友,床鋪都是挨着的。”
兩人輕聲交流着。
雖說在午休時間,但部分小床上空空蕩蕩的,不知道人去了哪裡。還有些人醒着,卻也隻是躺在床上呆呆地對着空氣,眼中沒什麼聚焦。
川藤和燕涼從他們身邊走過,也沒能引起半點反應。
“娜娜的床底下有很多畫,我覺得有些奇怪,但其它人好像都沒看出什麼。”
川藤雅子邊說着,從一張空床鋪下拖出一個箱子,裡面的畫都被裱在木質相框裡,散亂地堆放在一起。
燕涼拿起放在最頂上的一幅油畫,畫面以橘色調為底,描繪了一座小鎮的日出。
接下去的是正午時分的稻草人,傍晚的谷堆,夜晚的睡蓮……直到從某幅畫開始風格逐漸變得陰暗。
“這些畫應該代表了娜娜的情緒變化,似乎并不怎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