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窗邊的女生尖叫出聲,那喪屍更興奮了,“砰砰砰”地砸起門來,T恤男更是被這突然的情況吓得竄出幾米遠,撞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那人怒道:“你長沒長眼睛啊!”
T恤男:“誰叫你站我身後……”
眼看場面要陷入一片混亂,燕涼微微擰眉道:“安靜,他們暫時進不來。”
出乎意料的是,他這話就像鎮定劑般讓在場的人都噤了聲。
“離開這裡暫時不太可能了,我們現在得往上走。”燕涼思路清晰地規劃着,“第一天,喪屍的能力沒有那麼強,我們先往上走,和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T恤男懷疑道:“你就這麼肯定?”
燕涼不想和他扯廢話,眼神一直落在拍打窗戶的喪屍上——這怪物看見裡面的人類後表現的十分饑渴狂熱,可它雖然把窗子拍的震天響,但窗戶上的玻璃沒有明顯的破損痕迹。
他們還有時間去準備應對。
沒得到燕涼的回應,T恤男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另一個脾氣暴躁的女人在此前打斷了他:
“行了羅楊,你幹嘛非得針對這小孩?他跟我們一個隊的還想着害我們不成!而且他說的也對,這喪屍半天就上來了一個,看着也沒什麼厲害的,我們走的更高點起碼更安全些。如果你不願意和我們走的話,就自己待在這兒吧。”
女人的一番話徹底讓T恤男羅楊閉上了嘴,隻用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神盯着燕涼。但後者絲毫不在意,手拿着武器先來到門口。
其他人暫時沒敢跟上,各個緊張地看着燕涼的動作。
這處居民樓雖然不是很高的公寓,但仍然有着八層,他們來的時候隻清掃了一二兩層,對上面是個什麼情況一概不明。
也就是說,很可能有喪屍聽見動靜下來,并在門口迎接他們。
反觀燕涼沒什麼顧忌地擰開門把手。
門的縫隙拉大,就在這一刻,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的從角落裡迅猛撲來,燕涼擡手,黑血就噴灑到了雪白的牆上。
其他人都還沒有看清他的動作,最後目光一緻看向地上不過五歲左右的小孩屍體。
他們後知後覺頭皮發麻。
小孩總是具有欺騙性,哪怕變成喪屍了也一樣……起碼他們,不能做到像燕涼一樣出手果斷。
樓道很黑,燕涼打開手電筒走上樓梯,不多時身後又響起其他人零散的腳步聲。
“咳咳咳……”血腥味太過濃重,燕涼悶咳了兩聲,太久沒喝水的緣故,他嗓子幹的厲害,說句話喉嚨都如刀割一般的疼。
“你沒事吧?”身後的徐萌意關心道。
燕涼搖頭,手電筒的光掃到牆角躺着的女性屍體,那屍體還沒有開始腐爛,人應該沒死多久。
緻命傷是脖子上開了一個血洞,傷口周圍有咬痕。除此之外,她身上似乎并沒有什麼人為破壞的痕迹。
有些奇怪。
燕涼頓了一會兒說道:“待會兒我們上去,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其餘人不解,卻還是照做了。他們腳步聲壓的更輕了,整個空間似乎隻能聽見幾道淺淺的呼吸。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三樓,同時也理解了燕涼的用意——有一道不明顯卻也不可忽略的奇怪聲音由遠及近。
“嘶嗤、嘶嗤——”
像喪屍,但仔細聽又好像不太一樣。
那種撕裂聲不是人的口齒能夠做到的。
這一點點動響在寂靜的黑暗中被無限放大,叫人愈加毛骨悚然了……等所有人終于小心翼翼地踏過了三層樓,那聲音才算遠去了。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羅楊摸了把額上的冷汗,他這會兒沒什麼心情再埋汰燕涼了。
“應該是某種變異的動物。”徐萌意回答道,她說自己大學是學動物學的,對這方面比較了解,“你們聽過狼撕扯獵物的聲音嗎,和這個有點像……”
“是誰家養的寵物變異了。”
幾個人說話的期間,燕涼大緻觀察了一下這層樓,走廊上遍布着鮮血和肢體碎塊,卻沒有看見完整的屍體。
或許被下面的東西吃光了。
他們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房間,隻有一間卧房窗戶是對着外面,陽台上裝好了防盜網,往下看去,能見着一團黑壓壓的影子圍在下面。
是喪屍,不過如燕涼所料,現下他們是爬不上來的,最多是人堆人到二樓。
今晚是個平安夜。
第二日一早他們就爬起來向着最近的一個物資點出發。
昨日隊裡有個男玩家發現,凡是被取走物資的地點,不過半個小時所标明的紅點就會消失在地圖上,這機制無疑大大給他們提供了方便。
以至于羅楊一早就嚷嚷着更改計劃,先去搶占物資,再和方琴汝那邊彙合。
這建議難得得到了所有人的一緻同意,畢竟活下去的機會能搶一點是一點,沒人抱怨什麼……除了燕涼頂着一張臭臉,像是人人欠了他百八十萬。
昨天也算是被燕涼救了一次,雖說羅楊看不慣他這副模樣,這也隻是皺着眉對旁人不滿道:“不願意就不願意,他這樣子想打架?”
徐萌意搖頭:“我看不是……你有沒有覺得這更像起床氣……”
“哈?”羅楊頭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嘀咕道,“真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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