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輝懵懵的,倒也不是宿醉後的後遺症,而是回想起昨天晚上酒醉後他說的胡話,丢臉的想把腦袋埋起來。
他記得到最後他哭着喊着要為逝去的兄弟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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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子,離别總是傷感,我家先生不勝酒力,昨晚憨醉至此就不親自相送了,這是先生所贈真紅刀,望護的公子周全。”語氣不急不緩的管家,溫辭秋手捧黑色長刀。
聽到管家的話,張義輝倒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昨晚太過丢臉再見到先生,他會無地自容的。
“在下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先生救命之恩。”整裝待發的張義輝,恭敬的接過黑色長刀。“待張某回去。邊防安定,必帶重禮而來,感謝先生。”
“那倒不必,你且安好吧,不必再來相尋,那時也未必能尋到。你且安好,便不枉費我家先生相救之意。”
張義輝牽着自己的戰馬,拱手對着院内深深鞠躬,
在管家的注視下,邁過開滿黃色小花的院門,就一步的距離。一邊是綠草一邊是黃沙,上馬再回眸作别時,身後哪裡還有什麼桃花院,隻有一望無際的黃色沙海。
張義輝瞳孔微微放大,有些吃驚又在意料之中,沙漠之中開滿花的院子,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的地方,更像是大夢一場。但是馬背上四個飽滿的水囊,還有幹糧,身上穿的衣服(原來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和手中長刀,證明那是真實的地方,他的的确确在那裡度過了四天(雖然有三天是昏迷的)。
騎着馬來來回回走了三四圈,想找到一片花瓣,隻是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就是那個先生否認,他依然認為自己遇見了神仙。
拱手向空曠的沙漠再行一禮,調轉馬頭,嘶鳴一聲向管家指的方向跑去,邊關,将軍,内奸,戰争,這都是凡人之事,能遇一神仙以是三生之幸,他這段經曆可算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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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舟站在假山的涼亭内,看着消失在地平線外的人影,這裡是和古代很像的架空世界,自稱大俞,開國260年,主小臣大朝廷上派系林立,每年都有各種天災,死傷無數,南方鬧分裂北方被騷擾。
他們将軍是國舅,兩年前邊關連失三城,國舅戍邊後把城池拿回,邊關這才安生了一年。眼看将軍馬上要回朝,邊關蠻族又來犯邊,在将軍巡邊時埋伏偷襲,同時也有内奸行刺。
他是武力值第二高的親衛,他換上了将軍的盔甲帶領一部分親衛軍,引誘走大部分的敵人進入荒漠,重傷的将軍有武力值最高的親衛帶領一小部分,從另一個方向突圍。
跟着他的兄弟都死了,他為了拖住敵人。強撐的一口氣能挺多久,挺多久,最後在沙漠裡迷失了方向。
喝高了的張義輝非要對他下跪磕頭,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一口一個神仙的叫着,說自己不想死,說有什麼遺憾沒完成什麼孝道沒盡到。
容舟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偶爾的應聲和引導,最後的安慰,讓張義輝說個痛快。
他也大概了解了這是個什麼樣子的世界,一個風雨飄搖戰火四起的世界,搞不好就是一個朝代的結束,和平世界的人,聽了再多那也隻是故事,隻是從眼前這個軍人身上看到了一些戰火硝煙。
當然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影響不到他,手裡捧着兩個發着光的小球。他正在感受陌生能量。
那能量用味道來形容的話,就是火熱的辣後味帶一些苦,這是在死亡面前對生的渴望,對放不下的執念。
“主人,是否開始準備少爺小姐的身體。”這是管家感受到主人心理變化自動問出來的,他們是一體的,能量來回流轉,能感覺到一些主人的心理變化。
“我不知道。”容舟現在很茫然,為孩子重塑身體的條件達成了,但是他猶豫了,之前漫長的次元之旅,幾乎快把他逼瘋,他不認為自己的兩個孩子能承受。
現在就算連接了這個世界,他們也隻是在這牢籠中,外面的世界就連炎熱的溫度都感覺不到,讓孩子來一起和他坐牢嗎?
“如果主人願意,可以和少爺小姐徹底分割,他們會從幼兒開始長起,就像正常的人類一樣長大,也可以自由的離開這個院子,不會和各各世界綁定,也不會被這個院子排斥,但缺點是完全脫離了主人的掌控。”
這倒是個辦法,在原來的世界也沒掌控這說法,這才是正常的。
“我再想想。”對之前的黑暗旅行還是有些陰影,這院子看着挺大,但也肯定經不起倆孩子折騰,他們是能自由的離開這裡,自己又不能跟在身邊,哪能放心他們出去,唉,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