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污穢的低語,像魔咒形成的泥濘沼澤,身在漩渦之中的人根本難以抽身,直至沒頂。
{神啊,我要獻上我的所有。}
{我将成為神最忠誠的仆人。}
{我将跟随神之左右。}
{媽媽,救我。}
{不,我不要死。}
{那是什麼,是我的頭嗎。}
無數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臨死前的呐喊祈禱,就像毒藥,容舟時時刻刻浸泡其中,他努力掙紮,始終保的意思清明,這要感謝他在黑暗空間數十上百年的漂流。
百年的孤寂鍛煉了他的神識,才能不在這萬人低語中迷失自我,始終還有一個向前進的目标,帶着兩個孩子回到地球,這一個信念始終支持着他。
不知道在黑暗裡掙紮了多久,似乎是很遙遠的地方,他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嬉笑。
他們笑鬧着玩了一會兒,不知道向誰在問:“ 爸爸呢?爸爸還沒睡醒嗎?”
“……。”
“芽芽和弟弟想找爸爸玩,我們想爸爸了。”
兩個孩子的聲音聽得分外清楚,就像兩個光點一樣,在黑暗裡指明他回歸的路線。
耳邊的低語漸漸消失,神識幾乎被寒冷包圍,睜開眼平時隻覺得柔和的光線,現在都分外的刺目。
他轉頭就看見遠處芽芽和石頭,有三位小管家帶着玩。
“溫管家。”長時間沒開口說話,這聲呼喚嗓音特别沙啞,聲音也非常小,不管多小的聲音,隻要叫出聲,那人永遠都會出現在身邊。
“主人。”下一秒溫辭秋出現在他身邊。
“我沉睡了多久?”榮舟在與污染對抗的過程,早已沒了時間概念。
“三個月,主人。”
看着外面已經會走路的二寶,心裡難免感慨。隻是短短三個月,石頭已經能腳步不穩地蹒跚學步。
想到這三個月面臨的困境,就想起了某個小白:“柳澤呢?”
“柳少也沒回來。”溫管家把柳澤的意思轉告給主人,應該是虧欠這世界的補償意識,讓柳少爺選擇留下:“但是柳少爺的情況不好。”
“呵,我徒弟真可愛。”容舟聽完笑起來,果然是沒進入社會的小白同學,虧欠?
容舟撐起身體坐起來,适應了一下長時間不動的僵硬:“溫管家,你去……。”
“可是主人,你這樣消耗很大。”
“按我說的做,孩子都被欺負了,還能把孩子留在那裡。”
“是。”溫辭秋領命出去,面對主人的吩咐,他最多隻提出意見,決定下了,就隻能盡全力去完成。
帶管家出去後,容舟緩慢的站起身,外貌和穿着也随之改變,既然要演戲,那就要隆重一點,白色的長發直到大腿,并且帶上了白色的面具,皮膚,眉毛,眼珠全都是白的,金色的龍角皇冠也出現在頭頂。
既然他們想要個神,那就給他們一個神,讓他們永遠無法翻身的神。
容舟淡漠的拉拉身上純白的紗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污染的關系,以前覺得舒服的菩提外觀,現在竟十分厭惡,太白了讓人刺眼。
先去把笨蛋徒弟領回來,再換掉這外套吧,畢竟哪有自己孩子在外面被欺負家長無動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