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老楊買早餐回來時,有一輛車剛好從他邊上開過去,他家已經是金水澤小區裡面最裡面一戶。
金水澤小區是一個不規則的梯形,最後一排是連着二棟沒有人住的别墅,那兩戶家的孩子都出事兒了,倒數第2排就是他們這一排,一排有三戶,和那兩棟别墅正對着的兩棟早都沒人住了,他家不和那兩棟在一條直線是在斜線上的。
那時他們也想走,但是家裡生意在走下坡路也就沒換房,後來也就這樣子湊合着住。
這麼多年,出了物業會去打掃後面一排的衛生和綠化,偶爾會看到小年輕去冒險,還真沒有見過有人向那裡去。
吃了早餐他就好奇的爬到3樓,從後窗戶向那邊看。
“老楊啊,你在看什麼?”他老伴兒把碗洗刷幹淨,出來就看見老楊撅着屁股向後面看,還特别專心。
“後面那棟來了一群人。”
“哪棟?”他老伴也跟他一起趴到後窗戶上,倆人視力都還不錯,有一點老年人的遠視,看的還挺清楚。
老年人嘛,平日裡裡也沒啥事兒幹,就好湊個熱鬧。
“就是孩子丢了的那家,那好像是那家的女人,這麼多年了,這女的怎麼回來了?”
“誰知道那時候,那時候孩子丢了,她天天哭我還去陪過,現在回來是不是孩子有信息了?”
“太遠了,聽不見他們在說啥,有點兒急人呢。”
“他們拿鐵鍬了,是不是要挖啥?”
“那還能挖啥?”
老楊夫妻倆面面相觑,又興奮又忐忑不安的看着,這要是真挖出東西,這邊的房子肯定更沒人要。
吃瓜的精神是可嘉的,老夫妻倆就這樣在後面窗戶上趴着看了兩個小時。
隻聽一聲高亢的哭喊,老兩口齊齊打了個寒戰:“真挖出來了。”
“看那位置應該是别墅的大門口,這是多狠的心啊,讓自家人踩踏,永世不得超生。”
“他們家這是得罪誰了,這麼恨他們。”
“本身還想把這裡的房子賣掉,賴好能能幫兒子的生意回回血,現在估計更賣不掉了。”
“我好像看見白色的骨頭了。”
“造孽啊,我還記得那孩子多可愛。”
斜對角的老夫妻唉聲歎氣。
别墅門口的華總已經哭得不能自已,幸虧秘書在邊上攙扶着,要不就滑坐到地上去。
一具白骨化的小孩屍體被從泥土裡挖掘出來,華總甩開秘書的手,撲到全是泥土的地面上,抱着剛從泥裡挖出來的頭骨,放聲痛哭。
“阿寶,媽媽總算找到你了,我的阿寶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哭,是一位媽媽在哭自己的孩子,痛徹心扉,恨不能以身代之。
大多數的時候,在孩子身上都是女性,付出的更多,就像這對兒,華總,從孩子失蹤後一直沒有走出去,離婚後沒有再婚,還一直心心念念期盼着有孩子的消息。
而他的前夫不能說是無情,也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但是很快就放下了,重新組合了家庭生了孩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這次來的也隻有華總一個人,為孩子痛哭的也隻有他的母親,他父親知道了也許會難受,但是很快就會放下。
在裡世界裡,容舟站在别墅大廳的陰影之中,看咱的孩子放開他的手,一步一步從陰影走到外面中。
那個十來年裡被隐藏起來,每天都在哭泣的孩子,現在臉上充滿了笑容,他被發現了,他的媽媽來接他了。
陰雲密布的上午,終于稀稀拉拉的下起了細雨,那孩子就站在他的母親邊上,他的母親在哭,他站在邊上在笑。
不知過了多久,他母親那股痛徹心扉的哭喊,終于弱了下來,脫下上身的白色西裝外套,不假他人手的把她孩子每一根骨頭細細放在衣服裡,又用了一個小時,把土裡翻遍害怕漏下一根,才收拾妥帖。
那位母親抱着那團衣服,深深對着溫慈秋鞠躬,後面事情的發展容舟就沒再關注。
離魂歸位,再次睜開眼已經返回次元空間裡的家園,不遠處就坐着他的兩位徒弟。
柳澤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師傅你可醒了?幾天不見,甚是想念。”
“呵。”容舟直接一個字嘲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