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起柳澤,溫辭秋就知道是誰了,當時他學開車,不知道有人求到家裡,後來還是柳澤回來後和他講了經過。
溫辭秋看看時間:“現在柳少爺應該不在家,感謝的話你要再晚一點拜訪,不過我覺得并不需要再三感謝,令尊令堂已經送來豐厚的謝禮,而且就像你說的,我家主人并不擅長應付前來拜訪的人。”
主人的稱呼還真的是……少見。
“也,也不是隻有感謝,我還想治療一下身體,柳先生說傷及根本,如果想恢複如初,你家先生可能有辦法。”軍風火在死亡邊緣時想着能活下來就好,現在活下來了,隻是全身無力,走幾步路就喘的厲害,他還從來沒這樣的體驗過,感覺相當不好,思來想去,還是厚着臉皮來拜訪求醫。
“你等一下,我問一下主人。”
軍風火以為這個溫和的溫管家,會進到别墅裡去問,隻看到對方停頓了幾秒,像是接收到什麼信息,馬上恢複正常,對他說。
“主人說讓我幫你治療,隻是治療時間比較長,每天都要紮針,你要在這附近住下才行。”溫辭秋可沒有邀請别人住進家裡的權限,他的主人總是把所有的事都推給别人,就算是這種求上門的,能不看就不看一眼。
“那太好了,我買了旁邊這棟别墅,剛搬過來完全不耽誤事。”
“難怪看到前兩天在裝修,原來是也買下來了,裝修的還挺快。”最近這段時間去學開車,路過時就看見邊上這棟别墅有人進進出出。
“唉,這不是怕來一次求不成,打算住下來做持久戰,誰知道我運氣挺好的,今天第1次來就碰到了您。”軍風火笑的腼腆,就特别有那種軍隊腼腆大男孩的感覺,皮膚被太陽曬得小麥色,雖然現在幹巴瘦的像骷髅,一笑兩排大白牙,他就是那種标準的國字臉,招兵海報上的風格,當然那是在他臉上有肉的時候,現在是醜的不忍直視,最強的即視感就是幹屍呲牙咧嘴。
溫辭秋覺得這人挺逗,虛的說話都氣短,人倒是挺開朗,呲牙咧嘴的笑挺好玩,學不會開車的郁氣也少了不少。
“你家現在能去嗎?先治療一次,看看你的身體情況。”
“當然可以,隻是裡面還很亂,我還沒來得及整理。”軍風火有點後悔自己應該先整理好,他不太想讓這人看到自己邋遢的一面。
“沒關系,還請帶路。”
“好,好吧。”對方滿臉笑容,看見那種溫和的臉,軍風火一點拒絕的念頭都沒有。
軍風火說亂,那是真的誇大其詞,這小别墅買到手沒幾天,裝修走的極簡風,院子光秃秃的一條石闆路,别墅裡也沒啥風格,硬要說的話,白牆水泥闆相當的軍營風。
一張單人床鋪得平平整整,上面的被子還是豆腐塊兒,就連沙發和茶幾都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這人的生活起居都在這大廳裡,看來别的房間根本沒用。
唯一算的生活氣息的,就是一個黑色行李箱靠在牆角。
“你這怎麼吃飯?”别的屋子都是空的,包括廚房。
“我拿了行軍糧,有水就行,實在不行去外面飯館吃幾頓。”他那箱子有半箱子軍用幹糧,倒不是沒人管他,他家要給他請保姆,讓他趕跑了,
看着這空的和毛坯房一樣的别墅,溫辭秋沉默了,他主人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但本人是一個非常有生活情趣的室内設計師。
次元家園的裝修,每一個空間每一個角落都非常用心,站在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幅畫,在家具和服裝上主人都是非常用心的去搭配。
耳濡目染他也喜歡收拾角角落落,喜歡上了綠植養花,第一次看到這種比狗窩都不如的住所。
一個詞——難受,這環境可不是一個病人,能好好生活的。
溫辭秋忍住自己想動手的沖動,指着那個挺大氣的紅木沙發:“先把衣服脫了坐上面去。”
“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