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絡腮胡剛開始還在茫然，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眼睛睜大不知道是被吓到還是吃驚。

男人激動的想站起身，可能因為他保持一個姿勢時間太久，掙紮兩下都沒站起來，他的形态有點兒瘋狂吓人。

柳珈玉忍不住後退兩步，男人伸過來的手也夠不到他。

“我去，真的假的小朋友，你可别吓人。”說話的是旁邊那個小青年，他倆攤位擺得近，他又被着小孩逗的不行就，這小孩離開，去邊上攤位的時候他就一直關注着。

“我從不說謊，小姐姐穿的是綠色褲子，膝蓋上還有藍色的方塊。”柳珈玉他以前生活不怎麼樣，也沒見過打補丁的衣服，他不知道那是補丁，隻能這樣的描述。

那個身影的樣子一直在中年男人的腦海裡回旋，小孩子這樣一描述，完全和他記憶裡的身影重合。

“她……她在哪？”男人的意識還是不太清醒，柳珈玉的話，他大腦隻處理了一半。

“她就在你身邊啊，你聽不到她說的話嗎？”柳珈玉指着男人做的路沿邊。

大大方方偷聽他們說話的小青年打了個寒戰，向另一邊移了移，不管是真是假，從小孩子嘴裡說的這話吓死人。

柳澤趴在嚴十六肩膀上咬耳朵：“師傅都喂小家夥們吃的什麼啊？這像喂小豬崽一樣，什麼都往嘴裡喂，我不入定的無法看到那些東西，小家夥天生六感被加強，這算是開天眼了。”

俗話說小孩子靈性，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随着長大，小時候能看到的東西就再也看不到，結果現在每天吃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一份先天靈性倒是保了下來。

真正想明白小孩子說的什麼話後，男人的表情痛苦，似乎也有心理準備，看看身邊空空如也的地方：“孩子，她說什麼？告訴叔叔好不好？”

“老叔的井裡太冷了，讓叔叔你帶她回家。”那女孩兒說話有很濃的鄉音，柳珈玉分辨了半天才聽明白說的是啥。

每一個地方的稱呼不一樣，男人老家那邊。同村的人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都會稱呼一聲叔，而老叔這個稱呼是他這一輩年紀比較大的孩子們才稱呼為老叔。

小孩子這話出口，絡腮胡中年人就已經有個大概的範圍，他不可自信，又覺得自己不能不信，這孩子又不認識自己，一看就是城裡娃沒必要騙自己。

顫抖着收拾自己前面的牌子，起來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走出兩步，轉過身想對小孩說什麼，胡子顫抖了兩下：“謝謝小先生指點。”

柳珈玉看着大叔踉踉跄跄的消失在黑暗裡，轉身拉住嚴十六和柳澤的手，大人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不小心就把小孩子弄丢，他要把爸爸和父親拉好。

真的假的？要想想那中年男人的反應，就覺得很不可思議，看那人的反應似乎有些東西，旁邊的小青年看着兩個大人和小孩離開，就有些回不過神兒。

想起那小孩給自己的瓶子，這才來回在手裡搓搓，這質感肯定不是塑料的，也不像陶瓷，他拿着手電筒在這觀察半天，不會真的是黃玉吧？本以為裡邊是裝的糖豆，現在小年輕有些不确定，不會是真的納元丹吧，隻是這納元旦是什麼？有什麼作用，這也沒人給他說明啊。

後來在鬼市裡，三人轉到後半夜，也不知道哪裡養的雞打了鳴，鬼市的人開始減少，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