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兒送了1萬點暴擊傷害,看着眼前這一堆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破銅爛鐵也不香了。
陸大橘坐那兒,看着女兒消失的背影,沉默了三秒:‘不行,幹不下去。’把手上沾滿機油的手套,摘了扔到一邊。
起身就不服氣的追上去,這時候能看到爸爸,出了他也就隻有本體,放在1樓的大廳有一點多餘,後面就把本體搬到沒什麼人去的第6層頂樓。
上面就一個房間,放了一張巨大的圓形紫藤滿床,還很費心的用藤蔓裝飾了一下,哦,想起來了,那時候接了一個單子,為一座别墅做整體設計,紫藤花是客人要求的,後來做了幾個設計方案,也在遊戲裡裝出了這麼一間房子。
其實作為一個設計師,對房子裝修這方面還是有些龜毛的,比如一路上來的連廊,對稱修在兩邊的假山,梨花樹,挂在上面的紅燈了,玩遊戲無聊時用的心事也不少。
陸大橘剛走上樓梯,就聽見他女兒的聲音。
“怎麼樣?這一次像了吧,我們一樣白。”他從門外看到女兒躺在本體旁邊,把自己的臉和本體的臉放在一起,對着站在一邊的子安說。
“……。”子安一臉懵的被一路拉回來,他以為芽芽是帶他回來看師傅的,是不是她爸爸,誰知道這一路跑到頂端,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一股清新的淡香就湧了出來。
一串一串的紫藤花從屋頂垂落,随着開門的風搖擺,屋子的正中間放着一張淡紫色的大床,上面好像有人躺着,細長的腿蓋着白色的長紗,紗幔垂在地上。
他們繞過了半張床,子安才看清床上的人。
很白,可能是周圍紫色的環境,讓床上的人看着沒有半分血色,白的泛着青。
看着兩張放在一起的臉,哪裡像了,一點都不像,芽芽的臉肉肉的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嘴也圓圓的,總體說來到處都是圓圓的,很可愛,愛說話,愛撒嬌。
躺在床上的這個人,好看,冷,可能是因為膚色的關系,怎麼看都是很冷,那個人冷,他看的也冷,這屋應該裝個保溫系統。
“快說啊,這一次我和爸爸像了吧。”芽芽急急地催促道。
其實事情起因很簡單,他們倆開開心心的手拉手去找潮汐,看魚魚,一邊走一邊聊,其實是芽芽小嘴叭叭叭說個不停,爸爸長爸爸短的。
子安就把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問了出來:“師傅真的是你爸爸嗎?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你白白的,師傅黑黑的,你眼睛是紫色的,師傅的眼睛是豎孔一黃一藍,怎麼看?從遺傳學上說,都沒有半點相似。”
“啊?”芽芽被子安的問題問的很疑惑,什麼遺傳學,是說她和爸爸長得不像嗎:“我和爸爸很像啊,眼睛兩個,有這邊耳朵,有這邊耳朵。”芽芽摸摸兩邊的耳朵,表示兩邊耳朵都有:“還有嘴巴,還有鼻子。”
“哎,我說的不是這個,大家都有鼻子眼睛耳朵。”子安畢竟大一些,知道芽芽可能聽不懂,換了一種說法:“就像水裡的魚,小魚長長就會長成大魚的樣子,管家叔叔的花,結出來的種子再長大開出來,仍然是一樣的花。芽芽和師傅一點都不像,就算芽芽長大了,也不可能變成黑皮膚,黃藍色眼睛的。”
這個問題很深奧,5歲的芽芽顯然聽明白,這就讓她很不開心,那就是她的爸爸,她要證明給子安看,他們是一樣的,她和爸爸很像!
就這樣尋找潮汐的路走到一半,被芽芽風風火火的拉着跑回來,進門的時候是她還白了爸爸一眼,誰讓他把外表搞的太黑,别人都認不出來他們是父女倆,雅雅隻好帶着子安上來看另一個爸爸。
“……。”
子安的沉默,讓芽芽跳了起來,一邊拉着爸爸的頭發,一邊拉着自己的頭發:“看都是白的。”
然後摸摸爸爸的臉指指自己的肉胳膊:“白的。”再次特别強調了一次是白的,可不是黑的。
“……。”子安還是沉默的,怎麼說呢?未來科技社會,人文情懷就少了那麼一些,所以也沒什麼善良的謊言這種說頭,不像就是不像,不會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最多就是保持沉默。
門外的陸大橘大概看明白了是什麼情況,他再不進來芽芽估計就會被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