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玉米地裡涼快的很,紀屯幾人各背着個背簍,走近了就正式開始幹活了。
攝像機裡,紀屯動作熟練地握住玉米旋轉着往下一摁,咔咔掰下幾個順手就往背簍裡扔,動作熟練至極。
沒一會兒,紀屯掰了一小筐,走出來倒在地上。
不遠處的洛舒,雙手抓着玉米靠蠻力扯斷,鼻尖已經冒出了薄汗,背簍裡還隻有個底兒。
洛家大小姐怎麼會幹掰玉米的活呢?
洛舒跟手裡玉米較着勁,忽然被一雙溫暖幹燥的小手握住了。
“不是這樣掰的。”
“像這樣,攢着力…然後往下一掰。”
紀屯覆着她的手,旋轉着使着巧勁,往下一摁,玉米清脆地咔嚓一聲就下來了。
洛舒愣愣的任由她動作,紀屯做完演示後退一步,盯着她。
洛舒眨眨眼,不自在地重複一遍,果然輕松順手多了。
隻是臉色臭臭的,也不說話。
紀屯倒也沒有不高興,豎起大拇指略顯敷衍地笑:“棒。”
看着洛舒時學會了的樣子,紀屯轉身往回走,走到一半想起什麼。
“對了掰的時候小心點,那葉子很鋒利别割到手……”
話音未落,被少女的一聲驚叫打斷。
洛舒捂着手,痛得眼裡冒起水光,“你個烏鴉嘴!”
“……”
紀屯一時失語,認命地走回去給她看傷口。
劃的不深,隻是玉米割到手跟刀子似的,不嚴重但很痛,葉子的毛邊也會讓傷口發癢。
紀屯拿出背簍裡的水給她簡單沖洗一下,“掰的時候集中注意力,不要開小差,這玩意兒還會劃傷臉的,在你臉上劃個口子你都不知道。”
洛舒聞言大驚失色,伸手摸摸自己白淨的臉蛋,沒摸到什麼傷口。
清水沖洗下,傷口不再那麼疼痛難忍,紀屯給她處理幹淨了,不甚在意地擰緊瓶蓋。
大家帶的水都有限,紀屯半瓶都給她沖傷口了。
洛舒背簍裡的水還是滿的,她抿唇低聲道:“我跟你換水。”
紀屯側目:“我喝過的。”
洛舒又想起那有兩個整齊牙印的梨來,幾度欲言又止。
紀屯看她猶豫,斟酌道:“你要是想喝我喝過的,也不是不可……”
“紀屯!”洛舒紅着臉打斷她的話,“誰要喝你的水了,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我還不是,還不是……”還不是怕這個呆子沒水喝!
洛舒恨恨道:“你個呆子。”
紀屯撓撓頭,不懂為什麼她又生氣了。
“嗯。”
“嗯什麼嗯?”
“我罵你你都不知道回嘴的嗎?就你這還叫壞脾氣,被人欺負死了都不知道吭聲!”
洛舒連珠炮一樣轟炸着,實在沒法把豪門密辛裡惡毒自私的女人和眼前這個呆呆的人對上号。
不是說脾氣差自私嗎?為什麼不回嘴?
搞的…搞的好像我欺負她似的。
洛舒把背簍裡沒開過的水換給她,搶走她手裡的半瓶水。
紀屯還在溫吞制止:“我真的喝過的。”
“聽到了聽到了,兩個耳朵都聽到了。”洛舒揮揮手:“我好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吧。”
紀屯看她真的沒有換回來的意思,才遲疑着往回走,繼續幹自己的活了。
烈日當空,太陽逐漸升起,玉米地裡卻陰涼潮濕,紀屯掰的飛快。
往常在山裡時,她的師父完全是飯來張口,紀屯修成人形後兩個人的飯都是她來做。
師父又是渾身上下掏不出一個鋼镚兒的,純靠她在後山裡種地自給自足勉強生存,做這種農活紀屯信手拈來,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在太陽飄向正中的時候,已經堆了一地的玉米。
江予淮往地上倒了最後一筐玉米,擦着汗看向其他倆人:“怎麼給它弄回去?”
少年撐着腿,胸前背後都濕了一片。
這邊紀屯已經撐開了蛇皮袋,往裡搬玉米。
蛇皮袋細細長長,紀屯一股腦往裡裝,把大半玉米裝了進去,還往裡塞着。
江予淮擦汗的功夫,袋子已經滿了,連忙哭笑不得道:“别裝那麼多啊,我搬不起。”
這樣的蛇皮袋子隻有一個,江予淮默認了最重地袋子是由他來拿的。
紀屯卻疑惑地看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紮緊了袋口。
眼看着紀屯要給它抱起來,江予淮連忙迎上去:“我倆一起來也行,不過你……”
“讓讓。”紀屯說。
于是江予淮和洛舒兩人眼睜睜看着她抱着比她還要高的蛇皮袋子,放進了自己的背簍裡。
紀屯蹲在地上背好背簍,試了兩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站了起來。
江予淮眼睛都瞪大了。
紀屯歪着腦袋想了想,“地上還有一些,裝不下了,你們背簍裡應該放得下。”
江予淮和洛舒全程目睹,紀屯背着比她還高出一大截的玉米,慢悠悠往回走。
“不是,她,啊?”洛舒震驚,洛舒下巴都快到地上了。
這是人能夠擁有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