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紀屯的表情真的格外真誠,沒有半點做作,好似真的隻是在疑問這個問題。
容澤表情一凝,不太确定起來。
按照他查到的東西來看,這個女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是知道紀屯用嫁過來為籌碼,在紀家換了不少好處的,眼下不知道該是感歎這女人會裝,還是懷疑自己的手段。
無論心裡再怎麼想,面子上總是不能挑破的,于是容澤微微一笑,重新變得春風和煦起來。
“沒有,嫂子,你想多了。”
紀屯細細品味他說過的話,回過味來,直直看着他認真道:“不,你就是。”
原著裡男主不僅是個風流的花花公子,心思也非常深沉,但是對于自家大哥的感情倒是很真,為此還有一段男主内心始終把紀襄當正牌嫂子,又忍不住被她吸引的嫂子文學。
紀屯知道他對他大哥沒有壞心,但對自己就不一定了。
她無意跟容叙的家人對着幹,畢竟在書裡她跟容叙都隻是為劇情服務的炮灰,是男女主play中的一環,多少有些同病相憐。
因此她沒什麼所謂的揮揮手,“不過沒什麼關系,随便你。”
紀屯吃多了水果,說完起身出去找廁所了。
容淇以為她是氣跑了,急急站起來挽留,但紀屯急得很,很快一拐彎消失在了門口。
“二哥,你真的有針對大嫂啊?”
容澤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小弟,“你懂什麼,她不是什麼好茬,到時候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你離她遠點。”
“啊?”容淇大驚,“我沒覺得啊,我覺得嫂嫂人挺好的,我覺得看人一向挺準的。”
最後一句話倒是真的,可能是有什麼神秘地磁場吧,容淇看人是比較準。
不過容澤看着表情清澈的容淇,還是一臉高深莫測:“你現在都已經被她迷惑了,足以見得她心機之深沉。”
容淇撓撓頭,不再說話了,雖然心裡還是不太相信。
“走吧,今天她在這,我們不好留着,改天再來看大哥。”
“奧。”
床上的容叙聽着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回想起他們剛剛說的話。
老二什麼都好,就是心思重了點。
那小鳥看樣子單純得很,還是個愛吃水果的小姑娘,心思能壞到哪裡去。
容叙心裡嘀嘀咕咕,紀屯沒一會兒放完水回來了。
她感慨着豪門連廁所都如此豪華,心情也好得很,低聲哼着小曲兒進來,房間裡已經沒人了,他們倆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容叙聽着她跑調到天邊去的小曲兒,更加堅定了内心的想法。
老二就是心思太重,這樣對身體不好。
自己就是不喜歡這個硬塞來的老婆,也不能平白無故诋毀,污人清白。
容叙還在想着,卻被逐漸走近的跑調歌曲污染得有些動搖起來。
這唱的都是什麼。
怎麼會有人唱歌這麼難聽?
紀屯瞧着房間裡沒人,更加肆意地哼着歌坐下了。
在容叙耳朵撐不住将要破功時,紀屯想起什麼,忽然止住了歌聲。
“對了,睡...容大少。”似乎反應過來叫人睡美男不太合适,紀屯收斂了些。
“我剛剛看到後院那邊好大一塊地,你覺得的養點小動物怎麼樣?又能吃又能掙錢,收入還能分你些。”
紀屯說着,走神了,話題就扯遠了些,“聽說你家爺爺也是做這個起家的,你說我能不能去跟他讨教一下經驗?”
“我也不會白用你的,收成肯定分你些,等到時候做大了,我手頭有錢了,我就帶着我的小雞小鴨們遷去外面,簡直完美。”
發家緻富好方法,她跟師父在山裡頭喂了十幾年雞,不會有人比她更懂喂雞。
不過這事值得商榷的地方多了去了,倒也不急于一時,紀屯還得慢慢謀劃。
室内的空調有點冷,紀屯衣服來時又淋濕了,後知後覺有點冷,打了個噴嚏。
紀屯看昏迷的容叙兩隻手壓在被子上,下了雨開着空調會更冷些,不知道容大少會不會冷。
容叙聽到她又叽叽喳喳說了半天,她新奇的思想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正消化着她的話,忽然感覺到手臂一暖。
紀屯拉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塞到被子裡去了,她在兩邊嚴嚴實實壓好了被子,才坐回去吸吸鼻子。
容叙聽到她又打了個噴嚏,感受到被子包裹住的軀體置身于溫暖,被角掖的嚴實,一絲風也漏不進來。
他心思微動,忽然奇迹般地感覺到手指抽動了一下。
他心中大震,努力想要再驅動一下那根手指,可剛剛的動作好像是錯覺,或者是肌肉受熱帶來的收縮抽動,他再怎麼努力也動不了一毫。
紀屯半點沒意識到被子裡幾近于無的小動作,努力吸吸鼻子,覺得自己快感冒了。
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厚厚的鼻音,“我先走了哦。”
說罷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被子,确定沒有漏風的地方才拍了拍,大步出去了。
容叙說不出話,也做不出别的動作,隻感覺到少女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都灑在他的臉上。
少女身上獨有的淡淡香氣萦繞在鼻尖,很快又散開,最後隻有拖鞋打在木質地闆上的沉悶聲音。
“咚”“咚”“咚”。
腳步聲漸響漸遠。
小鳥飛走了,吸着鼻涕,是冷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