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沒關,所以當Tasapong老師扭頭去看的時候,能清楚地看到一位面色有些蒼白、但很漂亮、斯文的小女孩走進來。
那個小女孩站在書房中央,向Adit點頭行禮,用纖細的嗓音說:“Khun Lop。”
Adit站了起來,Tasapong老師也不由自主跟着站了起來,看到Adit走到那兒小女孩身旁,一手保護般的扶着那個女孩的背部,向她介紹:“Saengkea,這位是Tasapong老師。Tasapong老師,這是Saengkea。”
葛思含靜靜地看着Tasapong老師,直到Adit按了按她的背,她知道這次該自己先行禮,于是鹦鹉學舌地雙手合十道:“Tasapong老師。”
Tasapong老師有些困惑地回禮:“Khun Saengkea。”她沒看出任何異常。
Adit看穿了Tasapong老師的疑問,他淡淡說:“Saengkea生病失憶了,她現在什麼都聽不懂……就像我說的,如果您要接受這份工作,就必須對她非常耐心才行。…..因為,她是我寶貴的妹妹。"
Tasapong老師聽懂Adit Sirodom,這位年輕的,Sirodom家族的主人的意思了。她雙手合十低頭行禮:“謝謝您給予我的機會, Khun Adit,我會盡我所能去幫助、教導、保護Khun Saengkea,讓她健康、順利長大。”
Adit淡淡笑了:“好啊,既然這樣,我們可以簽合同了。”
嗯,Adit可是一名法學院在讀高材生來着,當然相信司法的力量了……權威的力量。
而葛思含什麼都不懂,她隻是在一旁靜靜看着。
那天在書房和家庭教師簽完合約十幾天後,Adit就走了。
他走的時候,葛思含被Usa帶着下樓送人,她看到行李箱一件又一件地被搬到轎車上,平時隻有偶爾會下樓到餐廳吃飯的老夫人也在,正在和Adit依依不舍地說些什麼。
葛思含已經開始學習泰語,但是因為她沒辦法暴露自己會說中文和英語的事實,也沒法進行雙語教學,所以她的學習速度并不快。
Tasapong老師周一到周五都住在金頂教導她,就像教導牙牙學語的孩子,隻不過她驚喜的發現這個孩子反應特别快、記憶力特别好罷了。
所以,她仍然什麼都聽不懂,隻能有些緊張地握住Usa的手,看着Adit。
她意識到——Adit,這個和她從未有過真正交流,但在這個‘家’裡除了Usa唯一可以保護她的人要走了。
許久,老夫人因為傷心和激動有些體力不支,被Adit叫仆人連忙推着輪椅送回房了,這時他才有空來注意Usa和葛思含。
今天是周六,Tasapong老師不在,但Adit已經提前吩咐下去,要Tasapong老師每個月都把葛思含的教學進度給他的下屬,他的下屬會用傳真機發給他。
有權利的老夫人不在意葛思含的處境,但他不行,畢竟,老師是他請的,如果葛思含被他請的老師欺負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這是他表示自己重視葛思含,保護葛思含不會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被欺負的方式之一。
Usa隻有十二歲,他對她的告别語隻有:“好好學習,照顧好妹妹。”
Usa行合十禮:“是。Khun Adit,祝您一路順利,期待您回來的那天。”
葛思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茫然地靜靜看着Adit。
她想問,你要走了嗎?你要去哪裡?去多久?她想說,你不在的話,隻有我和姐姐,我有點怕.….….
但她也知道,Adit為她做的已經足夠多了。所以她抿着唇,雙手合十,在心裡真誠的祝願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無論要去哪裡,都心想事成,幸福安康。
她還不會說話,但她的雙眼已經把她的想法全然訴說了出來,這在Adit看來是這麼明顯。
Adit靜靜地和她對視,合十回禮:“謝謝你,Saengkea,我也祝願你早日恢複,永遠健康、快樂。”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