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含整個人趴在車窗上,避開Adit的眼神:“不許看我了!”
Adit似乎笑了笑,片刻後,葛思含能感受到Adit那存在感極強的眼神從自己身上移開了。
夜風很涼,帶着濕潤的水汽,吹在葛思含的臉上和身上。
葛思含吹了會兒風,才從這又害羞又心動的感覺中緩了過來,轉過身瞪了聽話地坐在駕駛座、靜靜看向前方的Adit一眼。
葛思含想說,以後你不許碰我,也不許離我這麼近!
但她也無法否認,她是真的因Adit的接近和觸碰而心動。
‘葛思含,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啊!’葛思含在心中譴責自己。
因為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控制和Adit的接觸,這感情随着時間累積,等Adit愛上Virongrong後一定會讓她痛苦得要命。
可是葛思含也必須承認,這很難。
隻不過,Adit真的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葛思含探究地看着Adit的眼神很明顯,Adit轉過頭和她對視。
Adit挑眉:“怎麼了,Saengkea?”
葛思含頓了頓,才道:“……沒什麼。”
她想問,Khun Pi,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覺得你喜歡我。
但她在Adit帶着細微笑意的眼神下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句話問出口。
葛思含最後隻能移開視線,轉移話題:“我很感謝您,Pi Chai Lop,因為您沒有和那些人沆瀣一氣……如果您變得和那些人一樣,我想我絕對會崩潰的。”
Adit似乎笑了:“很多人說我過于清高了。”
葛思含也笑了,和Adit對視:“如果‘過于清高’也能做到‘為勝利而生’的話,我想這可能也意味着您‘過于厲害’了。”
可能有很多人讨厭Adit的清高,但正好,葛思含欣賞、或者很喜歡Adit這一點。
沒有錯,Adit想,葛思含真的有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
黑色的轎車重新啟動,駛向金頂。
葛思含坐在副駕駛座,升起車窗,靜下來後她漸漸覺得夜風很冷了。
Adit的西裝外套還蓋在她腿上,葛思含把它往上提了一點,免得碰到汽車地闆。
葛思含能聞到西裝外套上沾上的Adit身上淡淡溫柔清新的香味。
她把玩着西裝外套的袖口,想了一會兒,才謹慎開口:“剛才我聽到行政長官他們說,Mahapromyao家是一家建築公司的大股東。但Pi Lop您記得嗎?我和您說過,Khun Sayer說他學土木工程是想為國家出力……您覺得Khun Sayer有沒有可能在騙我們?他究竟是在繼承家業還是在踐行理想?”
Adit單手握着方向盤,挑眉道:“這麼關心Khun Sayer嗎,Saengkea?”
葛思含誠懇道:“我不關心他,我隻是不想被騙。知道Khun Sayer的理想後我對他大為改觀,但如果他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呢?”
Adit對Sayer所謂的‘理想’是否和現實相反、他是否在自吹自擂一點也不在乎,可能這就是他和葛思含不同的地方之一。
Adit看過的人、經手過的事太多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看一個人何必看他說了什麼。”
是啊,看一個人何必看他說了什麼。
但如果要想看一個人做了什麼,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啊。
可能他們看着看着,就遲了——如果不是因為Usa也對Sayer有好感,如果不是葛思含怕誤會了Sayer、不想草率地對Usa說出今天聽到的東西,她也不會如此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