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沒這個本事,就不會掙這個錢。”姜妙睜開眼,目光淩厲。
不是她自信,就後世這種水平,她對付起來綽綽有餘。
“那你給我算一卦吧。”
宋德昌被她的氣勢震撼住,在心裡計算了得失,許久後,終于下定決心。
再壞的結果也不過就這樣了,命都要沒了,留下這麼多錢也沒用。
“請先支付卦金。”姜妙漆黑的眸子幽沉如水,慢條斯理拿出一個收款碼舉到他面前。
宋德昌一愣,現在的算命先生這麼與時俱進嗎?連這玩意也有。
他低頭掏出手機,正要掃碼付款,一個年輕的男孩沖過來攔住他。
“等等——”
“我在這裡都觀察半天了,你這個巧舌如簧的騙子,年紀輕輕幹點什麼不好,在這裡騙人。”
少年清澈的目光正義感十足,憤恨的瞪了眼姜妙,把宋德昌拉到一邊。
“這位大哥,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你這精神不振,頹廢喪氣的樣子我都可以看出來肯定是家裡遇到大困難了,這些錢留着解決問題也比被白白被騙了好。”
宋德昌苦笑,要是他的問題真的好解決,就不會花這個冤枉錢了,他又不傻。
“小兄弟,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想試試。”
他實在沒有辦法,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如果最終依舊沒法解決他就認命了。
宋德昌謝絕他的好意,一意孤行還是支付了兩千塊。
顧長陵見自己勸過之後,這個大哥還是上當受騙,差點氣炸,他幽怨地像跟棍子一樣杵在一旁,倒要看看這女騙子能編出什麼鬼話。
姜妙沒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拿出紙筆:“把你現在心裡最想寫的一個字寫上去。”
宋德昌也找過其他算命先生,知道這個叫測字,想起他現在遇到的困鏡,随手寫了一個“困”字。
怕字寫的潦草,測出不好的結果,他還特意一筆一劃寫的方方正正。
“大師,寫好了,給您。”
姜妙拿着紙,凝重地看着上面的字,瞥了他一眼:“大兇,死劫。”
宋德昌兩腿發軟,碩大的壯漢身形不穩差點摔倒,他不敢置信:“這……這怎麼就是死劫了,我就是随便寫了一個字。”
顧少陵扶住他,恨鐵不成鋼:“這都是騙子的套路,大哥,你别信,接下來她就該讓你破财消災了。”算命騙子這一套他最熟悉了。
顧少陵此時像極了勸誤入傳銷組織的群衆回頭是岸。
姜妙好看的秀眉微微皺起,餘光不悅地掃視顧少陵,沖動易怒,慷慨正義,疾惡好善,沒腦子的好人。
她在心裡評價完,沒搭理這個搗亂的人,繼續給宋德昌解卦:“你看你寫的這個‘困’字,可以拆成木和口,木代表着生機,但是外面的口子嚴嚴實實封死了,它被困住,斷了生機,自然無路可逃。”
“這個木字四筆剛好代表着你一家四個人,而外面的框框像不像被斷了出路的房子,四處都堵住了,你也可以看成是一口棺材,人被困在棺材裡,可不就是……”
姜妙這話沒說完,不過宋德昌也懂她的意思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麼就寫了這麼個不吉利的字。
現在後悔也無濟于事了,他滿眼焦急,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姜妙身上:“大師,請您一定要救救我一家。”
“想要解決倒也不是沒辦法,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姜妙沒拒絕,話鋒一轉,說道。
“隻要能破除我一家的劫難,多少錢都沒問題。”宋德昌咬牙發狠道,家裡還有一些積蓄,要是不夠他就去借,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顧少陵見這個騙子還如此嚣張,怕大哥被騙的傾家蕩産,掏出手機出來威脅:“你要是再繼續行騙我就報警了。”
宋德昌急忙攔住他:“小兄弟,這件事拜托你别管了,我是自願花錢的。”
正常手段他不是沒有試過,隻是沒有用,反而這幾天又更加嚴重了,所以現在不管什麼辦法他都要試一下。
姜妙掏出四根手指:“四萬,一條命一萬塊,解決完再付款。”
宋德昌心裡松了口氣,四萬塊,不算貴,他還是付的起。
顧少陵見女騙子這麼說,也沒再嚷着要報警,如果事情沒有解決,這個大哥應該能清醒,不會付錢。
“走吧,現在去你家。”
姜妙起身把東西全都麻利的收進她的小包裡,宋德昌和顧少陵都看呆了。
這個包看着不大,沒想到這麼能裝,大師不愧是大師,手裡有法器。
宋德昌安心了不少,這個大師看着有幾分本事。
顧少陵回過神,冷哼了聲:“雕蟲小技,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宋德昌的家離這裡不遠,走十幾分鐘就到了。
秉着好人做到底,怕這個女騙子再耍手段騙錢,顧少陵也跟着一塊去了。
多個人多條出路,宋德昌也沒有拒絕。
剛走到門口,姜妙就看見一團濃郁的黑氣籠罩着房子,還隐隐冒着血光。
顧少陵寒風刺骨,縮着脖子搓了搓手掌:“外面還是豔陽高照,這裡怎麼會這麼冷?”
“這我也不知道,房子買來後就這樣,剛開始我還很高興,這房子不僅價格便宜,而且夏天也不熱,都不用開空調了。”宋德昌也說不出原由,他當初選中這房子,有一方面也是看中這裡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