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走出來,在一個拐彎處姜妙不小心和人撞上,對方因為慣性踉跄地往後倒,姜妙眼疾手快拉住她。
“抱歉,這位嬸子,你沒事吧?”
中年女人眼睛通紅,失魂落魄的搖搖頭,就要越過她往前走。
姜妙定睛打量她,不确定的叫了聲:“林嬸?”
林桃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叫的一愣,擡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發現是個年輕又陌生的女孩。
隻是自己對她沒什麼印象,在腦海裡搜尋半天都始終想不起她是誰。
她嘴唇嗫嚅:“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媽是陳婉茹!”姜妙幹脆利落的表明身份。
林桃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婉茹的閨女,她聽鄰居說過婉茹的女兒找到了,隻是那天她不在,沒有看見姜妙的臉,現在再看她和婉茹确實長得有些像。
“你怎麼來醫院了,是你家誰生病了嗎?”
“沒有,來看一個客戶。”姜妙簡潔解釋。
林桃英也沒多想:“哦,那你忙,嬸子還有事,先走了。”
她現在也沒心思和人叙舊,說完就要離開。
“林嬸!”
姜妙叫住她,快步朝她走過來,從包裡翻出一張折成倒三角的符紙遞給她。
“如果你孫子還醒不過來,就把這張安神符放在他胸口,一天後他就能醒來。”
她孫子這種情況多半是被湖裡的水鬼抓替身,雖然被人及時救了,但驚到魂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被吓破膽了,人才醒不過來。
林桃英狐疑的注視姜妙,沒有接過符紙。
現在都是科學時代,哪能還相信這種東西,婉茹女兒年紀輕輕,怎麼思想比她這個老人家都落後封建。
隻是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林桃英也不好拒絕,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接過來。
“祝你孫子早日康複,我先走了。”姜妙沒做多停留,就轉身離開。
林嬸以前對她家多有照顧,今天叫住她,隻是為了還一份人情。
林桃英望着姜妙的背影,把符紙随手塞到口袋裡,匆匆忙忙回到病房。
兒媳婦看到她,坐在一邊橫眉豎眼擺着張臭臉。
林桃英也知道是自己理虧,不敢說話,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還沒醒來的孫子,手足無措站在那抹眼淚。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就是大意了,沒看住明明。
許久之後,病房門被打開,謝嘉看到丈夫回來,起身走過去:“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具體昏迷的原因還在查。”嚴浩疲憊的說道。
“都快兩天了明明還沒有醒過來,這叫身體沒問題?”
謝嘉是暴脾氣,一聽這話就火冒三丈。
“這家醫院不行,我要給兒子換醫院。”
嚴浩攔住她:“小嘉,你冷靜點,這已經是本市最好的醫院了,我們要相信醫生,好嗎?”
謝嘉深吸了口氣,推開丈夫:“我不想和你說話。”說着拉門走出去。
嚴浩怕妻子做出不理智的事,連忙追出去。
病房裡隻剩下林桃英,鬼使神差的她拿出口袋裡的符紙,想起那個女孩的話,她心想:試一試,也許真的就管用呢。
她心跳如雷,把符紙塞到孫子的病服裡。
***
完成上一單,姜妙回到原來擺攤的位置。
剛過正午,陽光焦烤着大地,外面像個巨大的蒸籠,熱的人透不過氣。
雪糕攤的老闆娘坐在樹底下,用力的搖着扇子,見她回來,眼睛一亮,熱情的打招呼。
“小神婆,你回來了,那個男孩醒了嗎?”老闆娘很關心後續,吃瓜不吃完整,她心裡難受。
“醒了。”姜妙擺好東西,坐在折疊凳上。
“這天氣實在太熱了,過來,我請你吃雪糕。”
老闆娘擦着臉上嘩啦啦直流的汗水,對她說道。
姜妙走過去,從冰櫃裡挑出一根菠蘿味的雪糕,看了眼對應的價格,支付了四塊錢。
“多謝好意,我有錢。”
老闆娘沒有勉強,自己也從冰櫃裡拿了根,撕開袋子,大口吃起來,另一邊搖扇子的手也沒停。
“你怎麼都不出汗,這是神婆的特殊手段嗎?”
她躲在樹蔭下拼命的降溫,還是大汗淋漓,對方在太陽底下暴曬,居然連一滴汗都沒流,這不科學。
姜妙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符紙:“隔離符,可以隔離外面的氣溫,一千一張,需要嗎?”
老闆娘默默移開視線,笑呵呵道:“我皮糙肉厚,曬一點太陽也沒關系。”
這都抵她累死累活一天的收益了,她可用不起。
“哦。”姜妙也不失望,面無表情的收回來,吃完雪糕,回到自己的攤位上。
天氣太熱,下午雪糕攤的生意很好,老闆娘都忙不過來,不到兩小時,滿滿一冰櫃的雪糕都全部賣完了。
反觀姜妙這邊,一個客人都沒有,她自顧自坐在攤子上悠閑的畫符。
老闆娘收拾完東西,走到她的攤位前,探頭看她畫符。
姜妙全神貫注,筆走龍蛇畫完一張符,把它折成倒三角。
“小神婆,除了那什麼隔離符,你還有其他符紙嗎?比如平安符什麼的。”
“有,平安符1888塊。”姜妙直接了當說出價格,以這老闆娘的摳門性子,估計也不會買。
“那給我來一張平安符吧。”老闆娘沒有猶豫,迅速用手機付了款。
姜妙把剛才做好的平安符給她。
老闆娘小心的把平安符收到口袋最深處,心痛不已,雖然這玩意兒隻是一張紙,可比她的手機都要貴。
她沒再打擾小神婆,騎着小攤車回去。
到家後來不及休息,便把符紙包裝好給兒子快遞過去。
……
劉華正在床上躺屍,突然收到他老媽發來的消息。
【花開富貴:給你寄了一個東西,特别貴,你随身帶着,不要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