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一天天紅光滿面,我還尋思着你吃了什麼靈丹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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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淑芳黢黑的臉紅了一片,不好意思的埋下頭,聲如蚊音:“處了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八字沒一撇,就沒有說出來。”
“那老頭是誰,靠譜嗎?我們認不認識?”同樣沒老伴的好友擰眉,嚴肅的問。
倒不是嫉妒她脫單,就她好友這副沒長心眼的傻白甜模樣,她怕淑芳被人騙。
郝淑芳眉間帶着羞澀的笑容:“是我現在做保姆那家的雇主,男方很儒雅,比我大八歲,家裡條件不錯,有幾套房子店鋪,兩個女兒都已經結婚,現在定居在國外,他家裡沒什麼親戚往來,我過去就能直接當家做主。”
一個嬸子驚呼:“這條件可以啊,淑芳,沒想到你人到中年竟然還能嫁入豪門,以後有福享了。”
其他嬸子聽到這條件,也挑不出毛病來,有房有穩定地收入,孩子遠在國外管不着,沒親戚,不需要處理人際關系,能直接當家做主,在中老年堆裡算是頂尖的對象了。
“好了,你們别再插嘴了,先讓大師給她算。”郝淑芳的好友打斷她們。
衆人都忘記這茬了,聞言立刻閉嘴,緘口不言。
安靜下來,郝淑芳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背,歡喜道:“他昨天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想請大師幫我算一下結果。”
姜妙搖晃龜殼,簡潔的吐出兩個詞:“大兇。”
郝淑芳喜悅的心情頓時消散,磕磕巴巴道:“怎麼就大兇了?”
其她人也屏聲息氣,安靜聽她說。
“對方想娶你的心思不純,他是為了想要一個免費的保姆。”姜妙定定看着她,緩慢道。
郝淑芳驚愕,不太相信:“怎麼可能,他一個月都有七、八萬入賬,還能因為這點保姆費搭上自己。”
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句:“越有錢的人越摳,不然這家産是怎麼攢下來的。”
姜妙深感贊同,這個嬸子說的很有道理,可能這就是她一窮二白的原因,她咳了咳,接着幹活:“他的子女常年在外面,管不了他,保姆哪有妻子上心,而且還免費,你們結婚以後他會道德綁架你,天天給你畫大餅,讓你盡心盡力伺候他,等晚年他走後遺産全部歸孩子,你什麼也得不到,而且還會被趕出家門。”
嬸子們一聽氣憤得不行,這遭老頭子真的太不是東西了,淑芳也倒黴,遇到這種老渣男。
郝淑芳消耗完,情緒逐漸平靜,到她們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奢求什麼愛情了,隻是為了搭個夥,老了能有個伴。
隻是有件事她不太明白,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出來:“在我之前他也請過很多保姆,為什麼選我呢?”
“因為你勤快,性情溫善,好掌控。”姜妙道。
她這話場上幾個嬸子都認同。
郝淑芳算是居民樓裡脾氣很好的嬸子,勤快,又愛幹淨,在附近人緣都很好。
“結婚有什麼好的,免費給别人當保姆,伺候一家老小,現在這樣吃吃喝喝一輩子也挺好,啥也不用管不用愁。”
好友怕她拎不清當戀愛腦,義正言辭地說道。
“對啊,淑芳,你以後還是跟我們一起跳跳廣場舞多好,外面的老頭子壞的很,以為有幾個錢自己就是香饽饽了。”
郝淑芳惆怅的點點頭,也沒有多難過,好歹隻是騙了感情,還沒騙到她的錢。
不對,她還搭了兩千塊錢算命費,心突然痛的無法呼吸。
她捂着心髒,難受得不行。
“淑芳,你沒事吧。”好友關切的看着她。
“我沒事!”郝淑芳擺擺手,神色恹恹,“下午我就去辭職,我不伺候了。”
郝淑芳雖然好脾氣,但不代表她好欺負,本以為人到中年還遇到了偶像劇裡的情節,結果隻是一場騙局。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郝淑芳打開老年機一看,是那個雇主打來的電話。
她眼皮跳動,壓下心中的怒火接起電話。
“喂,小芳,你今天什麼時候過來?我餓了,沒人給我做飯。”老頭聲音不緊不慢問道。
“不好意思,今天我休假,您自己解決吧。”郝淑芳語氣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
“我們倆啥關系,還這麼見外幹嘛,小芳,你快點過來吧,沒你我不行。”對面親熱的說。
郝淑芳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顔無恥的人,她的好脾氣都差點破功,她深呼吸,平複好心情,心平氣和的說:“那件事還是算了吧,我還有事,先挂了。”
沒等對面說話,她快速挂斷電話。
想起剛才的情況,證實了就算以後結婚後也是天天伺候人,還不如現在潇灑,她之前腦子真是被漿糊了,現在想想,這兩千塊花的也沒那麼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