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汪羽，陶雨澤有點遲疑：“不會太打擾你們吧……”

陳知然最怕就是被誤會和汪羽有什麼，趕緊道：“沒有啊，反正也就我和齊琪兩個人，一起吃熱鬧。”

陶雨澤很開心地點了點頭：“好。”

汪羽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那我也……”

真的非常不耐煩他了，陳知然瞪了他一眼，裡面滿滿的都是嫌惡，讓汪羽實在說不出來。他頓了頓，換了話題：“統考之後就應該要分文理了，你們選文科嗎？”

“文科啊，肯定是文科，數學學得我腦殼痛。你們都不知道我物理課那45分鐘是怎麼過的！”齊琪一開口就把學渣的本性暴露無遺，“知然你也選文科的，對吧？我倆一起告别物理化！”

“其實數學沒有那麼難，”汪羽勸道，“不如你們考慮一下理科，隻要知道方法，理科提分是很快的。”

陳知然懶得吭聲。

盡管對帥哥有天然的好感，但齊琪還是被汪羽的發言傷到了：“你當然這麼說啦，你數學就沒下過130。”

“好厲害，”一直觀察着三人的陶雨澤開口，語氣非常真誠，“不像我，數學從來隻有100分左右。”

齊琪立刻給他投了一個戰友的眼神。

陳知然又找到一個機會，立刻抓住：“沒關系，才高二剛開始呢，後面有的是時間追上來。數學确實不難，你要是不介意，放學之後我們一起複習。”

“對，”齊琪趕緊附和，拉住陳知然，“知然現在很厲害，這兩天給我講題都好清楚呢。”

“真的可以嗎？”陶雨澤微微擡頭，但馬上又不好意思似地低下頭去，“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本來我自己就要學習的，有人互相監督更有效率。”其實陳知然自己一個人複習會更快一點，不過她不會放過任何幫助陶雨澤的機會。

各懷目的，一拍即合，三人行動小分隊就此敲定。

“……”圍觀全程的汪羽對這種對話總有種既視感，卻完全想不起什麼時候自己經曆過這種場景。

快速解決了午餐，幾個人回了學校，本來陳知然還想送陶雨澤到班級門口，隻要進了班級，當着其他同學的面，那些人總歸要收斂一點。但被陶雨澤滿臉通紅地拒絕了。

考慮到高中男生敏感的自尊心，陳知然隻好在樓梯口就和他分了手。他們的7班在三樓，陶雨澤的4班在二樓。

他走到門口時被攔了下來。

——又是那三個人。

帶頭的李林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跟着過來。陶雨澤偏了偏頭，看着另兩人陰恻恻地沖自己笑。

他内心再次歎氣。

把他的沉默當成了害怕，三個人擁着他走到了僻靜的地方，把他圍在了一棵樹前。

“你可以啊，找了個女孩來當靠山，”李林吊兒郎當地拍了拍陶雨澤的肩膀，“我跟你說，沒用，有本事你就報警，當我們真怕啊，我們都是未成年。”

“以後該孝敬我們的還是要孝敬我們，聽到沒？”李林從兜裡摸出一把蝴蝶刀，刀新得還帶着一股油味，他像模像樣地在打開刀，在陶雨澤的脖子邊來回比劃，恐吓道，“未成年殺人都不犯法，信不信我殺了你也沒事。”

陶雨澤笑了起來：“你這刀……”

他突然發難，一把搶過刀，另一隻手抓住李林的右手腕，一扭身讓兩人換了個位置，把他的手按在了樹幹上。

噔——

手起刀落，蝴蝶刀在空中毫無猶疑地直直往李林的手刺去。

“啊啊啊！”李林本能地發出慘叫。

陶雨澤松開手：“還沒開鋒呢，不能用割的，要用刺。”

說罷他退後一步，舉起雙手，無辜地問：“你叫什麼呀？”

痛哭流涕的李林握住自己的手幹嚎了半天才發現那把刀剛好挨着他的手捅在了樹上，連皮都沒有擦破。

但當那把刀直直地朝自己刺過來時，那種恐懼和壓迫感讓李林止不住的兩股戰戰。

其餘兩人扶起他，面面相觑之間看到了同伴臉上驚恐的神色，這次連狠話都沒放，吓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啧、”陶雨澤伸手把他們留下的刀拔了下來，熟練地在指尖反複折疊開關，“誰說未成年人殺人不犯法……”

不然他就不用鋪墊那麼久了。

不過真可惜，本來這遊戲他已經要玩到結局了。

他随手把刀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懶懶散散地走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