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蘇宜甯輕哼了一聲。

魏薇薇這才敢開口：“不要這樣吧。”

“我就是看不慣她大出風頭的樣子。”蘇宜甯翻了個白眼，但也是美的，“你看看她，天天和一個男生出雙入對的，一點都不避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談戀愛了。”

這點魏薇薇也不好說什麼，能考進9班的人學習都來不及了，陳知然還公然早戀，确實讓人有點看不上眼。

已經去交作業的陳知然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背後讨論自己什麼，更不知道她和陶雨澤已經被默認成一對了，可她和班裡其他人不熟，竟然沒一個人和她說。

因為本來這一層樓沒有打算作為教室，都沒有為老師特意留出辦公室來，吳老師不得不暫時和三樓的班主任在一個辦公室裡。

“鄭老師。”正巧碰上鄭麗蓉在辦公室，陳知然規規矩矩打了招呼，然後把作業放到吳老師桌上。

辦公室裡不隻有鄭麗榮，還有錢宏才，他站在鄭麗榮面前，似乎剛才在說什麼，看陳知然進來就自動消了音。

“你們吳老師不在？”鄭麗蓉跟她搭話，一點也看不出當初指責她作弊的樣子，“在新的班裡待得怎麼樣，聽說你們班辛苦得很啊。”

陳知然客氣道：“還可以。”

“你們之前都是一個班級的，平時可以多交流。”鄭麗榮親切地拍了拍錢宏才，看上去真的師生關系很好。

但是陳知然和錢宏才自從同班以來一句話都沒講過，兩人可以說是毫無交集，即使此刻在鄭麗榮的主持下，錢宏才也一副不太情願的神态。

鄭麗榮叮囑道：“你一定要珍惜在9班上課的機會，如果你被退回來，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好的，我會加油的。”不管她什麼意思，陳知然都應了下來，趁着她沒想到還要講什麼趕緊要走，結果就碰到了回辦公室的吳老師。

她交代道：“吳老師，作業我放桌上了。”

“嗯。”吳老師一如既往地随意，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扭頭看陳知然想走，“對了，你月考，語文又是最差的一門？”

陳知然最怕吳老師問她語文成績，趕忙為自己分辨：“我這回已經漲了幾分了！”

123已經算是語文的好分數了，成績是越差反而越好進步，像之前她從500多沖到70多其實還沒有那麼難，但越到後面越是難以寸進，因為能再多得分的空間被壓得太小了。

吳老師手裡已經開始翻作業了：“你是有沖勁的，我對你的期望是穩定在130分，多讀點文章做做閱讀題，争取能把選擇題都做對。老看你做數學題，你數學夠好了，勻點時間給其他弱勢科目吧，不要停在自己的舒适區。記住，對高考來說偏科任何一門都是敗筆。”

吳老師說話還是一貫的一針見血，陳知然因為做數學題做得太順了，所以最愛刷題，反倒是學起語文和生物一類的很打腦殼。

她自己還不覺得太嚴重，但一聽吳老師的話才發覺自己偏科的态勢已經顯露出來了，讪讪地點頭稱是。

響鼓不用重錘，吳老師點到即止：“好啦，走吧，快回去上課了。”

關門的時候，陳知然聽到鄭麗榮和吳老師開玩笑似地說：“吳老師要不來幫我班上帶一下語文課吧，反正我們都在一個辦公室，交流起來多方便啊。我們班的孩子很聽話的，帶恰裡也不累。”

吳老師怎麼回答的，陳知然沒有聽見，她回到座位上時還有點發愁。

語文真的是很主觀的一個科目，它雖然也有很大的應試成分，但和數理化這些學科截然不同，想得高分有時候就是得靠那個很玄妙的“語感”。

想起吳老師最先開始說的“共情”，陳知然有感而發：“你語文能考130，共情力一定很好吧？”

“也沒有。”陶雨澤考慮了一下自己在李青影響下學會的察言觀色算不算叫共情能力，但他不覺得自己在考試時用了什麼共情力，“我隻是按照正常的解題思路去做，但是确實考得不太穩定。”

130那次也算是陶雨澤的超常發揮了，這次語文他也隻考了119，但架不住他其他科目成績不錯，所以名次沖得快。

“但是你英語真的好。筆記借我看看呢？”陳知然每一科都專門準備了筆記本，用的也是當時他們機構班主任教學生用的康奈爾筆記法，結合着教科書來使用，思路特别清楚。她之前雖然和陶雨澤聚頭學習，但沒有去翻人家東西的習慣，以至于她從未見過陶雨澤的筆記。

然而陶雨澤根本就沒有筆記本，因為這個學校實在愛讓學生做卷子，他一般都記在卷子上。陳知然想起來：“對了，你上次那個朋友呢？”

“他？”陶雨澤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尴尬微笑，“他可能覺得我的筆記記得不是很好，之後都沒來了。”

陳知然拿過這一堆沒有經過任何分類的卷子，做出了一個很客觀的評價：“确實，你這樣記得也太碎了。”

陶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