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林旭無奈，他就知道自己兒子那固執的腦子不會這麼容易有什麼改變的，“你有沒有考慮過，人家真的比你厲害怎麼辦？你把話說得這麼滿，到時候可丢大臉了。”

“不可能。”林展鳴翻臉比翻書還快，不悅地道，“五中我也是憑自己本事考過入學考試的，怎麼可能比不上隻能考上垃圾學校的人？”

“展鳴，”林旭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我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生活，并不是想讓你去瞧不起其他人。有些人比不上你優秀可能并不是他們自己不行，而是客觀條件不允許。我和你媽怎麼鬧，也從來沒影響過你。但陳知然的爸爸不稱職，他要打她媽媽，在這種環境下陳知然沒辦法好好學習也很正常。”

聽到陳知然的爸爸要打人，林展鳴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這種家庭的孩子他也接觸過，就在他們原來的學校，那也是個女孩子，她爸爸不僅打她媽媽還打她。她每天都畏畏縮縮的，和人說話都不敢大聲點。

不過林展鳴覺得陳知然和那女孩完全不一樣。

“她那次骨折，醫生和她媽媽勸她在家修養最好，她也沒有同意就是要上學，當天多休息半天都不肯，包紮好了要去學校。”林旭并不是真的想為陳知然說話，而是覺得兒子這麼成長下去要不得，“你敢說她不努力？”

林展鳴有些動容，可還是嘴硬道：“沒有結果的努力就是假努力，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這孩子！”林旭現在特别希望陳知然争氣點，也不為其他的了，就好好讓林展鳴受一下挫。

當下就打電話給了周葉純，關心起了陳知然的學習情況。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陳知然順利過了預賽，林旭放下心來，如果陳知然連預賽都沒過，那林展鳴氣焰就會更嚣張了，“我這裡還有很多展鳴用的題冊，托人從A市帶回來的，你看要不要給知然拿點過去？”

其他東西周葉純都可有可無，這種東西卻真的猶豫了：“我問問然然……算了，讓然然自己來和你說吧。”

林旭又一次感受到，周葉純真是做不到陳知然的主啊。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換了人，少女的聲線透過電話線傳過來：“您好，林叔叔。”

林旭把事情重複了一遍，道：“多做題總沒錯嘛。”

“謝謝林叔叔，不過不用了。”陳知然倒不是不眼饞，就是為了避嫌，“我怕用了他的題冊，到時候他輸給我會不服氣。”

林旭：……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回事？？？

林展鳴就不說了，一直都是那個狗樣子。陳知然看着溫溫柔柔，冷靜成熟，怎麼性子這麼剛？

林旭僵硬地道：“那你加油。”

陳知然道：“謝謝叔叔。”

挂了電話，陳知然心裡平靜無波：“媽，我做題去了。”

在學習上，周葉純對陳知然的決定毫無異議：“好，要吃水果嗎？”

“不用了。”話音落時，陳知然已經回房間關上門了，她花時間重新整理了一次自己的薄弱闆塊，在聯考之前就重點攻克這些部分了。

因為陳知然一直學習時效很長，所以一旦注意力分散了，她就會停下來，讓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而現在時間緊張，陳知然有意識地在分散注意力後再勉強收納回來，強逼着自己再學半小時。

一開始的效果不太好，強行集中注意力的效率會變差，而且心情會很浮躁。陳知然強忍下來，一遍遍調整呼吸頻率，用身體的節奏來平複躁動的情緒。

她相信人的大腦和身體一樣，是可以通過鍛煉來強化的，注意力也是如此。

果然她的注意力從最開始的2個多小時慢慢拉長到了3個小時，這3個小時裡她能夠完全陷入心流的狀态裡，心無旁骛地沉浸所學的内容之中。這個時間在刻意的反複鍛煉下還在不斷拉長。

在這樣的情況下，聯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