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選好了專業，兩人和招生老師通了一聲氣，保證自己的志願填報不至于被輪空，才真正做好了決定，就等着填報了。

天氣晴朗，陽光燦爛。

十六中高考之後的學生第一次返校，一來是高考填報，二來是拍畢業照。

雖然現在填報在網上就能完成，不過升學率緊緊關系着學校的招生，雷校長生怕家長和學生不懂亂填，所以還是堅持把學生召回了學校，讓他們聽一次專業老師的講座再做決定。

陳知然和陶雨澤是一起去的，一去就被學校門口那個大大的橫幅給閃了一下。

陳知然：“……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陶雨澤很懂雷校長的心情，“在我們之後，不會有第二次這種機會了。”

這個年代還沒有禁止宣傳高考狀元的政策，所以有這種光耀門面的事情，相關人員自然是要大肆宣揚的。

“知然！！！！！”

高亢的女聲自帶了一連串的驚歎号，齊琪一路尖叫着跑過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瞬間讨論聲此起彼伏。

“陳知然？是那個陳知然嗎？”“對啊！那個高考狀元！”“卧槽！我們學校真的能出高考狀元！”“旁邊那個是誰？陶雨澤嗎？”

被齊琪瘋狂搖着肩膀的陳知然艱難地掙脫開，帶着兩人趕緊跑了。

“知然、嗚嗚嗚嗚嗚，知然！”齊琪之前雖然在電話裡已經瘋過一波了，但是再次和陳知然見面還是很激動，“你太棒了吧！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厲害的朋友啊！夠我吹一輩子了！”

陳知然被她搖得腦子都晃出來了。

皺起眉，陶雨澤扶住陳知然的手臂，半護在懷裡，把齊琪的手撥開了。

太過激動的齊琪一點也沒有在意，眼淚汪汪地看着陳知然：“我就知道你高考一定會考得很好的。你是上B大還是Q大啊？”

陳知然穩了穩道：“選的是B大。”

說到這裡，齊琪忽然想起來，不僅陳知然是狀元，陶雨澤也是狀元啊！

“陶雨澤也是去的B大嗎？”不需要他們回答，齊琪都知道答案，她不由得露出一臉替人幸福的微笑，慈祥又欣慰，“真好哇。”

整個人靠在陶雨澤身上也渾然不覺，陳知然關心地問：“你想好志願了嗎？”

齊琪的高考成績不算冒尖，剛上一本線，可和她以前比起來也算是一個飛躍了。

“你們都在B市，我也想去B市啊。”齊琪嘟着嘴，大為遺憾，“可我這成績去那裡也讀不到特别好的大學。我爸媽準備讓我去S大的英語專業。”

S大是本地的學校，齊爸和齊媽真的是走了兩個極端，上輩子直接送齊琪出國，這輩子連市都沒讓齊琪出。

說起這件事齊琪就不是很高興：“我也不喜歡英語啊，啊，回頭見。”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走到了分手處，齊琪先進了教室，陳知然和陶雨澤繼續往樓上走。9班的人早就來了一大半了，一見他們兩人在門口出現，空氣都安靜了一瞬，下一秒爆發出一陣似是起哄又似是喝彩的喧鬧。

他們倆平日裡都和人交往不深，大家也自覺和他們保持距離，但此時那些都顧不得了，齊齊湧了上來，七嘴八舌說什麼都有。

基本都是恭喜的話，佩服也是真心的，大家都是同學，陶雨澤和陳知然的努力從沒遮遮掩掩，陳知然甚至還大方和大家分享過學習技巧。

汗水澆灌而開出的花，就是這麼熠熠生輝，讓人隻能欣賞，生不出妒忌來。

汪羽坐在後排，看着在衆人目光擁簇中走進來的陳知然，異常的沉默。

他這次成績不能說壞，雖然精力分散到了其他事上，但硬是憑着還算好用的腦子和上輩子的底子，勉強得了不錯的高分，按照上輩子的記憶，這個分數是剛剛好能上曾經讀過的Z大，隻是得服從調劑，讀不了王牌專業了。

可即使是上一輩子，他也不如陳知然考得那麼好。

陳知然啊陳知然。

汪羽心中什麼滋味都有，在人群裡顯得異常意興闌珊，隻有想到在學校裡得第一名并不代表到社會裡也吃得開，而自己已經為成功人生打下了第一步堅實基礎後，他才重新打起了精神。

教室裡亂哄哄的，吳怡在外面看了片刻，才笑着高聲問：“這麼熱鬧？”

衆人這才一哄而散，讓陶雨澤和陳知然能夠回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