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無妄之災。
意歡原先與顧雲棠關系不錯,兩家是世交,她和對方算得上是知交,出了這檔子事,意歡深以為,自己是被拉出來擋槍的。
她嗤笑,顧雲棠喜歡她?
她是一點都沒感受出來,但是,他這做法,觸了她的黴頭,叫她恨上了他!
這事兒誰都沒讨得一份好,以王雪靜遠赴國外收尾。
意歡心中憋一口氣,這麼多年來,無論顧雲棠怎麼遞帖子,逢年過節打電話發短信,送各種禮物賠罪,她都沒擡眼正視過他。
上完廁所,女人們站在鏡子前補妝。
意歡拿出口紅,給自己補唇妝。
蘇念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她一邊慢條斯理的洗手,一邊說:“意歡,你唇膏什麼顔色的,真好看。”
“喜歡?”意歡抿了抿嘴,把唇上的唇膏暈開:“回頭送你一隻。”
蘇念道了謝,擡眼瞥見鏡子裡另外一側的王雪靜,曾幾何時,王雪靜是個膚白貌美叫人驚豔的美人,她容貌、家世,在圈子裡都是頂尖,若不是年輕一頭熱,陷入顧雲棠這個“愛情圈套”,也斷然不會作賤自己,不再管理自己的身材。
要知道,當年她為了保持身材,可是拒絕無數美食!
膚白貌美,如今隻占前兩個字,她或許不在意,但是,身為她的朋友,十分痛惜她折戟在一個男人身上。
同時,蘇念在心中感歎,顧雲棠會喜歡葉意歡不是沒有道理,像意歡這種桀骜不馴的野玫瑰,容貌昳麗,出色到足以令世間任何一個男人另眼相待。
也就沈樾這個“山豬”吃不了“細糠”,家裡有了紅玫瑰,還要憐惜外頭的小白蓮。
要知道,意歡不是眼裡能夠容得下沙子的女人,她現在不發作,隻是時候未到,蘇念十分期待她發作的那一日。
顧雲棠與沈澤聊得頗為火熱,意歡回來落座,他們在談論港島近期的一個大項目,意歡不曉得顧雲棠什麼時候認識的沈澤,也不想了解,對于男人們的話題,她沒有什麼興趣。
意歡不懂戲曲,台上在唱:我明日透骨髓相思病纏,怎當她臨去秋波那一轉,我便是鐵石人也意惹情牽……
她也沒想學着欣賞,聽了一會兒,她昏昏欲睡。
等到一曲終了,人來齊了,要換個地兒吃飯,仍然是俱樂部裡,隻不過要挪個包廂。
從“蘭亭集序”走出,下樓梯,往後院的一幢小樓走去,穿過回廊,一陣穿堂風席卷而過。
意歡打了個哈欠,跟着人群走,不知怎麼,就掉隊了。
涼風襲來,她打了個哆嗦。
四周黑黢黢,蛙鳴蟲叫,廊下挂着電制的紅燈籠,随風搖晃,不遠處商城的霓虹燈映得天空發紅,幾步開外映一道颀長熟悉的身影,她卻不願意往前。
那人放慢腳步故意等她,她躊躇不前,男人轉過身子來,一向是冷淡的眉眼蕩開一抹淺笑,他把弄腕間的佛珠,說:“這麼多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沒變。”
意歡哼了一聲,說:“怎麼,顧先生有話要單獨與我說?直言便是。豈要使用這種小手段,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