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瞬間移開，辰澈假裝咳嗽了一聲。
“沒什麼特别固定的類型。”
“澈哥，别裝，不可能沒有，你可以舉個例子，比如你喜歡像誰那樣的，咱們班的女生，或者電視明星，你随便說一個。”
“真沒有。”辰澈無奈地苦笑一下，眼神就像蜻蜓點水一樣掠過陳暖星。
吃的真認真，嘴角都沾上蛋撻渣渣了你知不知道，陳暖星。
嗯？
“你這樣讓我懷疑你的取向了啊，澈哥。白白嫩嫩的你，倒是有點……”許競洋笑得暧昧，林筱悠跟金蕊都心照不宣地低頭笑。
辰澈叼着可樂吸管，喝了一口，随手将可樂放在桌上，身子後傾，看着對面的人，正聲說道：
“陳暖星。”
陳暖星茫然地擡頭，疑惑地看向辰澈，腮幫子因為蛋撻而鼓鼓的，這回真的像小松鼠了。
辰澈繼續說，“她那樣的——”
“咳咳咳——咳咳——”陳暖星被辰澈這句話驚到，蛋撻碎屑嗆到嗓子眼兒裡，臉漲得紅紅的劇烈地咳嗽着。
林筱悠連忙拿起一杯可樂就遞過去，一邊拍着陳暖星的後背，“沒事兒吧，暖星，喝點水壓一壓，慢一點——”
金蕊看着辰澈，臉上浮現了一絲玩味的神情。許競洋則是在一旁起哄，也沒多想，他從開學那天就誤會辰澈喜歡班花孫詩雅那種嬌滴滴的女生，所以此刻辰澈說是陳暖星，他有點意外，更多的是覺得辰澈就是在開玩笑。
果不其然，辰澈繼續說：
“你别激動，我還沒說完。”辰澈勾起嘴角壞笑了一下。
“我說，我喜歡陳暖星那樣的學習好，智商高的女生，溝通起來不費勁。所以我可能是智性戀。”
智你個大頭鬼，陳暖星又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可樂，咳嗽終于被壓制住，臉色又慢慢恢複了正常。
“哦，還有，陳暖星，你喝的是我的可樂……”辰澈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但是沒關系，我OK的。”
“咳咳——咳咳——”完了，陳暖星的咳嗽聲再一次卷土重來……
“對不起啊，暖星，我剛剛着急拿錯了……喂，辰澈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大喘氣，你看把我們家暖星吓得。”林筱悠沖辰澈翻了個白眼。
金蕊看看陳暖星，又看看辰澈，這人從晚上放學到現在為止，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昭然若揭。他們這個年紀，真心話都被精心包裹，像玩笑一樣說出來。
怕對方在意，又怕對方不在意。
“咳咳——我沒事兒，不關他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沒事兒就好，喂，誰關心你喜歡誰啊，我吃飽了，我們走，許競洋，你繼續陪小學妹吧，你們慢——慢——吃——”
說着林筱悠跟陳暖星就拿起書包準備出去了，辰澈也緊跟着起身，“我送這倆，小學妹你負責。”
“好嘞好嘞，澈哥，你們慢走。”
許競洋一副感恩戴德的谄媚樣兒，心想辰澈你小子真上道，澈哥你是我親哥。
辰澈他們一走，金蕊也懶得裝了，對着許競洋白了一眼，晃了晃自己的翻蓋手機，“不好意思，我給我爸發短信了，他等會兒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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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暖星跟林筱悠騎着車并排騎了一段，在分叉口，陳暖星陪林筱悠一直騎到了她家樓下，陳暖星看着林筱悠進了樓道才調頭離開，往沐淪一号院騎去。
辰澈坐在他那輛黑色山地車上，叉着腿等在不遠處。
本就颀長的身影在路燈的加持下，又拉長了幾分。
見陳暖星出來，也沒打招呼，隻是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一陣風吹來，三月末風終于不再是刺骨的冷，也沒了風沙。竟然還裹着些暖意，空氣也濕漉漉的，蒙東的春天好像真的快來臨了。
辰澈一直跟在身後，兩個人保持着一個車身的距離，但是影子卻交纏相錯在一起。
暧昧不明，那是第一次，辰澈感覺到被一個人牽動情緒是什麼感覺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又勾起嘴角笑了。
“陳——暖——星——”辰澈在身後大聲地叫她的名字。
陳暖星停車回頭，“幹嘛？”
“對不起。”
“？”
“我不該沒搞清楚就懷疑你跟老孫打小報告，我為我的愚蠢跟你道歉。”辰澈的眼睛在黑夜裡更顯得清澈，收起了往日那個混不吝的痞勁兒，說得十分誠懇。
“哦。”陳暖星隻毫不在意地輕哦了一聲，轉回身子，繼續慢慢騎。
哦。
哦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原諒了嗎？辰澈撓撓頭，又追了上去，終于跟她并排而行。
“陳暖星，我打算在最後這兩個月，沖一沖，也許能考上本科大學。”
“你不是要出國嗎，不是不用高考嗎？”
“用不用是一碼事，想不想是另外一碼事。”
“哦，那你加油，祝你好運。”
陳暖星不明白，你考不考大學跟我有什麼關系，跟我說得着麼。
“我剛才聯系了一個陵城的老師，他願意過來給我補習。”辰澈對着陳暖星的背影說道。
原來他剛剛在餐廳是在聯系這個。
“那你好好補習。”
“你得一起。”
陳暖星又停下車子，轉身問他，“一起？補習？我？”
“嗯，我怕就我自己堅持不下來。”
“……”
“我跟我爸說了，他沒意見，就在閣樓補習，下了晚自習開始，每天兩小時，不收你錢。”
“……”
您多冒昧啊……
“我找的不是一般的老師，陵城的名師，能補全科，強項是語文跟英語短期提升拔高，以前是理科省狀元，來不來随你吧。你可以試聽一兩節。”
辰澈賭一包辣條的，陳暖星絕對會來。
辰澈為了請這個老師過來，先是跟自己親爹申請費用，辰東洋直接拒絕了，勸他别浪費錢，兩個多月，能提幾分兒？
也就能從專科線掙紮到三本民辦的水平，沒有任何意義，況且國外的大學已經申請好了，為此已經大幾百萬的錢都花出去了。
辰澈無奈，隻好啟動了自己的小金庫，那是準備畢業後買車的錢，是他這麼些年攢的，大部分是壓歲錢。還是不太夠，割愛把自己那幾雙限量版球鞋打包寄回陵城，托自己好友蔣祁年賣了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