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暖星得知自己就這麼變成了某人的女友的時候,想要興師問罪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已經跑路。
連個再見都沒說。
下了晚自習,幾乎是剛到家,春花拿着手機遞到陳暖星的面前。
“誰?”
“是辰澈,他說他找你問問學校的事兒。”
“哦。”陳暖星狐疑地接過電話,又回到了院子裡,還是那個籃球架,隻是此時就隻剩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幹嘛?”
“生氣啦?”
“沒有。”
“哦,我就說,我們學委沒那麼小氣嘛。”
“你在哪?”
“陵城,我媽家。”
“哦。”
“怎麼走之前都沒說一聲。”
“不想說呗,我最煩分别了,肉麻。”
“陳暖星。”
“嗯?”陳暖星低頭看着籃球架的縫隙處,橡膠地面與石材地面的接縫處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一些雜草,頗有生命力頑強之感。
她有點漫不經心地回應他。
“沒事,就是給你報個平安。你好好考試,高考前,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你也是。”
“我送了你一個禮物,放在你書桌上了。”
“是什麼?”
“你等下回屋就看到了。”
“那,高考後見!”
“嗯。”
挂了電話,陳暖星攥着手機慢慢蹲下,看着那幾株拼命生長的小草,不知名的,卻頑強的讓人心疼。
回房間,桌上擺着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看封面像是有些年頭了。
陳暖星打開翻了幾頁,才意識到這是什麼。
這是辰澈的随筆。
雜亂無章的風格倒是跟他有幾分相似,龍飛鳳舞的筆記,還有随性而來的插畫,大多是炭筆的随意寫生,寥寥幾筆,形神兼備。
正翻着,吧嗒一聲,掉出一頁鵝黃色的信紙。
[陳暖星:
我說了我這人最煩告别,分開也别指望我說什麼好聽的話。所以索性沒有跟你打招呼就走了,但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哈哈……
把你拉出來當擋箭牌這個事兒是我有點惡趣味了,不過我後來跟老孫解釋了,這些小女生見色起意嘛,我不得給她們樹立正确人生觀嘛!讓她們知難而退!
這本筆記本可是我畢生積累了,大概初中時候開始寫的,沒什麼主題,有的是摘抄,有的是我自己寫的。(你覺得寫的非常好想拍大腿的那種,大概率是我寫的。
)
我知道你理科好,作文很爛,所以這本随筆我就送你了,不要太感動了!主要你寫的作文實在是讓人很難讀完,寫作不是套公式,但是具體怎麼樣才算好,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你那麼聰明,可能很快就懂了。
還有,我會記得我們的約定。
高考後見。
——帥到風山一中都震驚的辰澈]
陳暖星嘴角上揚地讀完了這封信,又将它好好的折疊重新放在那本随筆裡。
随筆就壓在她的枕頭下面。
高考前的日子,十分的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陳暖星枕着那本陪伴了辰澈很多年的随筆竟然睡得很好。
高考前一天放假,陳暖星在家收到了一個包裹。
郵寄地址是陵城,陳暖星大概猜到了是辰澈送來的。
拆開看,一個紅色的小小錦囊,小标簽上印着一個寺院的名字。
這是辰澈為自己求的逢考必過符嗎。
陳暖星想用謝春花的手機給辰澈發個短信告訴他禮物收到,正在編輯短信的時候,收到了一個陌生号碼的短信。
[東西拿到後,郵寄到這個地址,之後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說過,東西到,錢到,你不要再讨價還價了。]
沒頭沒尾的一封短信,陳暖星有點擔心謝春花,返回短信收件箱想看看還有沒有這個号碼的短信,卻一無所獲。
“春花,你手機剛剛有短信。”
“哦,誰的啊,是不是催費的,不用管。”
“不是,很奇怪,什麼東西郵寄,什麼錢的,這是不是……”
春花聽到陳暖星說的内容,幾乎是一把奪回了手機,“發錯了。”
陳暖星覺得春花不對勁兒,站在廚房門口不肯走。
“你這孩子,明天就高考了,還操心這些幹什麼,快去快去,别影響我,辰老闆等會兒回來吃飯。”
“啊?辰澈爸爸?他怎麼突然回來?”
“你這孩子,這是他家,他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之前他都很少回來得。”
“那不是辰澈走了,工地上住總歸是不太舒服的,你快回屋學習去,飯好了,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