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拍照？”

“不拍呢？”陳暖星眸子裡都是倔強。

“不拍繼續親。”辰澈有點破罐破摔了，什麼紳士風度也不要了，一副就地耍賴的痞感。

陳暖星這個人，本來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可此刻，卻一秒破功。

“拍！”

最後兩個人趕在商場關門前，在一處大頭貼自助機那拍到了合影。

兩個人都沒拍過，先浪費了五分鐘研究了一下機器的使用原理，然後就開啟了狂拍模式。

陳暖星一直表情尴尬，酷酷的，仿佛道具，看着身邊的辰澈呲牙笑得燦爛，比耶，比贊，比心，一套下來她覺得自己顯得很多餘……

最後一張，大頭貼的模版背景都是粉紅色的愛心，陳暖星看着滿屏幕的愛心，那一刻，心底一處好像融化了一些。

辰澈摟着陳暖星的肩膀，“看鏡頭哦，最後一張啦，笑一個嘛。”

兩個人為了同框，辰澈半躬着身子。

按下的瞬間，辰澈突然吻在了的陳暖星的臉上。

咔嚓，定格了一張存放在辰澈錢夾裡五年的合影。

那張照片能證明，至少，她還是喜歡他的，哪怕，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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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出分的夜晚陳暖星在辰澈的房間，等着到時間用他的電腦查成績。

這是她第一次來他的房間。

他從陵城來的時候沒有帶太多的東西，房間布置的很簡單。

一張胡桃木的書桌放在窗前，幾本他經常看的小說雜亂無章地擺着。

台式電腦在桌子的右邊，旁邊還有一個機械感十足的複古台燈。

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一個挂在台燈上的小吊墜，是一個紅色陶瓷的米老鼠的頭。

“這是什麼？米老鼠嗎？原來你喜歡米老鼠？”假裝還挺有童趣的。

“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别人送的。”

辰澈順手把那個米老鼠拿下來，丢進了抽屜裡。

“幹嘛藏起來？”

“什麼啊，我都忘了這玩意兒什麼時候挂在這兒了。”

“是這個網站吧？”辰澈打開了蒙東所屬省市的查分網站。

陵城出分還要再晚兩天。

“嗯，對。”陳暖星掃了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查分的網頁上。

一開始，時間還早，兩個人一起找了一部電影看，是奧黛麗赫本的《羅馬假日》。

辰澈随口說，“對了，蔣祁年跟我說他們畢業旅行要去羅馬。”

“對了，他是我陵城的朋友。”

“高中畢業就去羅馬？”陳暖星有點不可思議，她上一次與羅馬的最近距離還是在作文裡寫到“條條大路通羅馬”。

“嗯，你想去嗎？我們可以一起。”

“不了，你跟朋友們去吧，我……沒什麼興趣呢。”

此時，氛圍有一點尴尬，他們都在盡力回避的那個問題——兩個人其實來自不同的世界，即便他們彼此吸引的時候跟這些物質的東西毫無關系，但，日常相處卻不是一個真空的環境，他們必須要面對的是，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消費觀，彼此遷就，這才是讓他們最難受的地方。

“羅馬也沒什麼好玩兒的，天氣肯定很熱，哪有蒙東涼快。我跟祁年說了，蒙東的夏天特别舒服，空調都不需要，他還說要來找我。”

“那很好啊，什麼時候萊？我可以跟書店請一天假期。”

“随時啊，看你時間。買張機票就來了。”

嗯，是啊，辰澈世界裡朋友，也一定跟他一樣的自由。

“到時間了！”辰澈刷新了一下頁面，終于可以查分了。

陳暖星把證件号碼報出來，辰澈一個一個地輸入。

心跳到了嗓子眼，期盼了太久的結果。

“需不需要閉上眼睛？我來告訴你？我保證這次不惡作劇！”

“不要，我要自己直面這個結果，不管好與壞。”

辰澈倒是不意外，酷姐陳暖星向來很有種。

點擊确認，頁面加載了幾秒鐘，好像度秒如年。

——685，是陳暖星最後的答案。

“我靠，好高！” 辰澈先一步喊出來，然後一把把陳暖星擁入懷裡。

他的肩平直而寬闊，陳暖星就像沙漠裡跋涉了很久的人，終于見到了綠洲，那一刻才終于放松了下來。

685分，也算是給沉悶的青春年華有了一個好交代。

“跟預期的差不多，嗯，好的老師，謝謝孫老師。”

“老師再見。”

陳暖星出分後第一時間跟老孫打了電話彙報了結果。

近五年風山一中最高分，也是好多年來第一個穩過清北線的，對于風山一中來說，意義非凡。

幾乎是從第二天開始，陳暖星開始忙碌起來。當地的地方電視台要采訪她，風山一中的校門口挂了顯眼的紅色橫幅—【熱烈祝賀我校理科班陳暖星同學高考超清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