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暖星與葉晚清、孟予安還有幾個工作室的年輕人一起吃了頓工作餐,結束已經下午,陳暖星覺得自己很困倦,大概長途的旅行還沒徹底休息過來,此時無比想念家裡的床。
辰澈見她不回微信,快結束時候打來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陳暖星拿着手機出了飯店包間,在走廊裡接起。
“怎麼了?”語氣有些冷淡。
“沒怎麼呀,不是說好了,結束我接你麼?我看你微信沒回複,以為你沒看見呢。”
“哦。”
“怎麼了?”辰澈察覺到她語氣不是很好,心裡打鼓。
“見面聊吧,等我把地址發你。”陳暖星挂了電話,切換到微信與辰澈的聊天框裡,發了個飯店的定位。
飯吃完,葉晚清要跟孟予安一起返回工作室選樣片,陳暖星說她在這兒等朋友來接。葉晚清一笑,“男朋友吧。”
陳暖星隻低頭笑笑不說話。
在飯店門口等了大約不到十分鐘,熟悉的那輛車停在了眼前。
車洗過了,看上去很幹淨。
車窗落下,“等久了吧?剛剛路口有點堵。”
陳暖星拉開車門,就看到副駕駛座椅上一大束的花,粉白色的泡芙,外面包裹着雪白的雪梨紙,安安靜靜地放在副駕座椅上。
陳暖星看向辰澈。
“送你的,女朋友。”
陳暖星把花拿起,捧在手裡,又送到鼻尖,很好聞的玫瑰花香。
“聽說你快結婚了啊。”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差點把辰澈吓死。
“啊?”
“好,既然我們決定在一起,那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今天我去見的朋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是一位攝影師,很巧,是你的媽媽。”
“你跟我媽怎麼認識的。”
“攝影展。我之前跟李澤明一起去看過,偶然認識,聊了會兒,覺得很投緣,就加了聯系方式。”
“哈哈,沒想到你先一步認識她了。”
“今天也是跟葉阿姨一起吃飯,她帶了個朋友給我認識。”
“誰啊?”
“你應該認識,因為據說是你的未婚妻呢,孟予安。”
“誰?孟予安?不是,她什麼時候成我未婚妻了?”
“呵,你還不認賬,葉阿姨很喜歡她,說她就是她的準兒媳,而且她說你們倆關系很好。”
“不是,這都哪跟哪啊。我給你好好捋一捋啊,孟予安是我高中同學,從小也認識,确實是朋友,可是,她不是我未婚妻,我倆壓根在高中畢業後就沒聯系過,不信我現在就把她叫過來,我讓她當面給你解釋清楚。”
辰澈有點急了,陳暖星看他不像是在說謊。
“你等一下,那為什麼葉阿姨跟我說她是準兒媳?”
辰澈反應了兩秒鐘,說了句“我靠……孟予安要成我嫂子了?”
“?”陳暖星疑惑。
“我忘了告訴你,我其實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
“啊?”
“是的,我媽在嫁給我我爸之前,結過一次婚,有個兒子,沒多久就離婚嫁給了我爸,那個兒子比我大三四歲,我隻知道他的存在,這麼多年也沒什麼聯系,如果我媽說的是真的,那就是他咯。”
“葉阿姨,果然是大女主!”陳暖星比了個大拇指。
“她可真行,差點把我的女朋友給吓跑……你怎麼不當面問她,關于我的事兒。”
“我怎麼好意思啊,當着你未婚妻的面,跟葉阿姨說你兒子在外面還有個女朋友,就是我?”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主要我确實有一個比較複雜的家庭,不想跟你平添煩惱。”
一個烏龍誤會就這樣解除了,關于辰澈的家庭,陳暖星大概知道一些,卻并不想過多的參與。
“好了,我困了,送我回家。”陳暖星臉上終于又重新陰轉晴,捧着粉泡芙又觀賞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辰澈的審美很在線。
“遵命。”
車子往和睦巷駛去,陳暖星在副駕駛舒服地坐着,“辰澈,孟予安是不是以前喜歡過你。”
“嗯啊。”辰澈不自然地蹭了蹭鼻子。
“我全招了吧,省的你以後再誤會别的。”
辰澈把他跟孟予安的曾經都老實交代了,兩個人因為兩家父母的關系,從小就認識,但是辰澈小學之後就到處轉學,根本沒什麼交集。
一直到高一轉回陵城讀書,又再次認識了孟予安。
孟予安家世很好,長得也很出衆,在陵城那所私立高中也算是話題人物,但後來孟家落魄,他父親出事,私立高中的學生又比較愛攀比,大概有一些小團體的女生早就看不慣她,後來借此機會孤立霸淩她。
辰澈本來就是愛打抱不平的性格,再加小時候就認識孟予安,哪能袖手旁觀。就幫她處理了那些霸淩的人,後來事态升級,牽扯到了校外社會人員,最後辰澈因為打群架,被學校記了處分,後來辰東洋也以此為借口,又把他帶到了蒙東。
“我就是替她擋了些麻煩,結果學校裡就開始傳我喜歡她,她也沒否認,估計還是覺得我的存在能保護她吧,所以我倆就都心照不宣地沒解釋過什麼。誰知道後來越傳越離譜,我再碰見她,兩個人都很尴尬。”
“原來是這樣啊。那她是不是高考後去過蒙東找你?”
“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到的那天,我剛好離開,在蒙東的客車站,衛生間碰到的。其實我誤會你們,因為你們倆有同款的米老鼠挂件……你的是藍色的,她的是粉色的。之前在你書房看到過,你收起來了。”
“……就那個鑰匙鍊嗎?”辰澈很無奈地笑了一下。
“陳暖星,你是真的打算一點面子都不給你男朋友了是吧?”
“我怎麼好意思跟你解釋,那是我媽媽以前送我的,唯一的禮物呢,這很丢臉吧,而且,就那小鑰匙鍊,是她去日本迪士尼玩買回來的,一大堆呢,什麼顔色都有……孟予安的,估計也是她送的。”
“而且,孟予安來的那天,我沒見到,還是後來蔣祁年告訴我的,我媽媽那天非要我回陵城,說是我外公身體不好,但其實後知後覺,不是我外公,是她大概聽到什麼風聲,知道我父親出事了。”
“原來是這樣……”
誤會解釋清楚,車子也停到了巷子口。
“那謝謝你的花,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