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愛。”陳暖星看着阿斯娅咬着鉛筆頭又被神馬難題難住了的樣子。
“喜歡小朋友?”辰澈切了一塊剛上來的烤羊腿,放在陳暖星面前的盤子裡。
“喜歡。小孩子的眼睛很純真。”
“那快吃,吃完我們回去生一個。”
……
“辰澈,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更像這裡的人。”
“因為這是我愛的人的故鄉啊,傻瓜。”
一陣鼻酸,陳暖星夾起他切下的那一片外焦裡嫩的烤羊腿肉。
“好好吃。”
吃過飯,店裡的客人隻剩下零星的幾桌,兩個人又輔導了一會兒阿斯娅的功課。
老闆娘很感謝他們,說他們夫妻經營飯店,平時都顧不上阿斯娅的學習,她在前面忙活,阿斯娅的父親在後廚做菜,真真正正的夫妻店。
離開時候,老闆娘非要送倆人一斤多的奶豆腐,陳暖星幾番拒絕。
“收下吧,人家的心意。”辰澈雙手插兜,歪頭看着陳暖星。
“那謝謝。謝謝。”
陳暖星知道奶豆腐是牧民很珍貴的食物,八斤牛奶才出一斤奶豆腐。
辰澈幫她拎着,往酒店走去。
“我之前給小阿斯娅輔導功課的時候,老闆娘可沒送我奶豆腐。”
辰澈假裝吃醋。
“那可能是你輔導的不行,你忘了,高三時候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将哦。”
“你還說,我怎麼記得有一次我的語文成績還比你高幾分呢。”
“嗯,也有可能,你語文确實很好,尤其是作文。”
說起作文,陳暖星突然想起了那本寫滿了cc的日記本。
還有辰澈在回陵城高考前送給自己的那本他的作文集。
她都好好的收着,陪着她漂洋過海,又從北到南。
那裡面記錄了太多太多酸澀的回憶,在異國的幾年,也曾偶爾翻起。
那些細細碎碎的情緒,實在是讓人難以放下。
走着走着就到了酒店門口。
“陳暖星,把身份證給我。”
“幹嘛?”
“訂房間啊。”
剛剛那一刻的失控,辰澈還有點心有戚戚。
兩個人共處一室,真的太容易擦槍走火了。
他發現他現在無法心無旁骛地吻她了,他的吻總帶着占有欲。
有時候吻着吻着,她身上的氣息,都讓他有了很明顯的生理反應。
辰澈給陳暖星開了一間跟自己同樣房型的房間,就在同一樓層。
把人送到房門口,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就跟着一起進了房間,然後吻到瘋狂。
外面的天氣是涼的,氣溫很低。
房間内卻是溫熱的氤氲霧氣。
進入房間内,感應燈亮起,但沒有插入房卡。
不一會兒,房間又重新跌入黑暗。
跌跌撞撞地黑暗裡,彼此索取,彼此共生。
他的指腹有點薄繭,在她的唇邊停留許久。
在暗夜的窗台,借着微光,手指陷在他毛茸茸的頭發裡。
霧氣彌漫,他的吻再度襲來,不給她适應的時間,坦蕩直接地勾纏她心裡的欲念。
她覺得渾身燒得厲害,晚上出去的時候,套了一件寬松的粗織毛衣,此刻卻成了她的枷鎖。
而他寬厚的手卻直截了當地從衣服下擺入侵,一直遊走,在内衣風邊緣停下。
“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
辰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厮磨着她,折磨着她。
“知道。”
“說給我聽。”
辰澈很少用祈使句同他講話,原來真的有人床下床上是如此大的反差。
而此時,陳暖星的手機鈴聲響起。
任由它,不想理會。
卻在幾分鐘後又再度來襲。
“我看一下,萬一是工作電話呢。”
辰澈很不情願地起身,将手機遞給她。
無意瞥見了李澤明的名字。
“喂……”陳暖星努力平複此刻的語調。
“暖星,你在陵城嗎?我明天去陵城出差,有時間見一面嗎?”
“哦,我不在……不……”
辰澈那個痞勁兒又上來了,幼稚的惡作劇又開始了。
她的毛衣被推至最上,他像拆開一件禮物一樣。
隻是這次不是用手。
是用嘴。
“嗯?暖星?你那邊好像信号不太好。”
“對,我在外面……出差中。”
辰澈的動作越發大膽,根本無視陳暖星另一隻手的阻撓。
一切都是徒勞。
最後,手機裡李澤明的聲音斷線。
房間很安靜,隻剩下津澤的水聲。
陳暖星看向天花闆上的水晶吊燈,破碎的光落入眼睛。
像星星。
她的手再次陷入辰澈的頭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