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辰澈的手臂睡的很安穩,她睡覺喜歡蜷縮着身子,一種很缺少安全感的睡姿。
隻是如今身後有了可以讓她百分百依靠的人。
即便因為習慣順延下來的習慣,但卻覺得踏實,像是被人穩穩地接住。
她不會下落了。
睡到第二日一早,辰澈帶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在陳暖星的家裡收拾了一下自己。
還順帶準備了一頓愛心早餐,陳暖星是被香濃的咖啡香氣叫醒的。
惺忪着睡眼,披上一件毛茸茸的睡袍,去了廚房。
陳暖星租住的這個房子,廚房很小,後來房主給改造了一下,把廚房與餐廳之間的隔牆拆掉,成了餐廚一體的空間。
“早——”陳暖星對着辰澈寬闊的後背咕哝了一句。
他換了一件純黑色的白色T恤,長袖的,因為做飯,将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小臂。
手背上的青筋一直沿着手臂蔓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消失。
倏然又想起,昨晚酣暢淋漓的一次又一次,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的臂彎,後背,脖頸。
是該喝杯咖啡醒醒神了。
陳暖星想。
“你煮了咖啡。”她明知故問。
“給你,睡的怎麼樣?”辰澈遞過來一本袅袅飄香的美式咖啡。
他們兩個的契合,不僅僅是在床上。
也包括各種東西的偏愛上。
比如兩個人都喜歡美式咖啡,夏天冰美式,冬天熱美式;
比如追劇不愛看愛情偶像劇,都喜歡看懸疑刑偵燒腦類的;
比如都不愛在社交媒體上發布動态,很讨厭被人關注;
再比如……
兩個人高。潮的時候,都喜歡呢喃着對方的名字。
在最脆弱的瞬間,把自己完全交付給對方。
他們又再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飯了。
隻是這一次,是陳暖星坐在辰澈的腿上。
“放我下來,好不好?”陳暖星有點不知所措,她不喜歡撒嬌,也不習慣被人捧在手掌心裡疼愛,那種愛太奢侈了,總覺得會是上天在戲弄她,在她習慣以及安然享受之後,就會毫不留情面的抽離。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陳冬年的離開,就是那麼的突然。
所以,陳暖星對于生活裡發生的幸福瞬間,都抱有防禦的心理,無法安然地享受那一刻的快樂,而是擔憂這個幸福快樂背後需要她在未來某一天透支掉的安穩。
“不好。就坐我腿上吃。”
“……”
“你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陳暖星終于還是坐會自己的椅子上,因為她發覺。
某人好像又有了一些生理上的反應。
兩個人聊着天吃完了早飯,辰澈今天也要去公司,一個是處理一下這段時間不在閃星積攢下來的決策層面上的工作,還有更重要的是要跟董事會開會商議一下【星光戀人】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早上吃飯的空檔,辰澈幾次想開口說一下【星光戀人】這個遊戲遇到的變故,但又不忍心破壞這麼好的一個晨光早餐,便作罷,想着等開完會再給她一個解釋。
抵達公司地下車庫的時候還早,辰澈停在他的固定車位上,陳暖星跟個地下黨一樣,鬼鬼祟祟地觀察周遭的過往車輛。
公司裡開車的不多,也就幾個領導層開車。
因為閃星所在的寫字樓是陵城最貴的核心區,地下車庫的收費更是離譜到以15分鐘為單位計費,因而很少有打工人開車上班。
如果一天到晚,趕上加班,那麼基本一天的工資大半都要貢獻給停車場了。
“你在鬼鬼祟祟的幹嘛?”辰澈解開安全帶,扯着嘴角歪頭看她。
“我怕被人看見。”
“……”辰澈搖搖頭笑了,接着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果然我還是這麼拿不出手啊。當初在一起時候,你不把我介紹給你朋友,如今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藏着掖着的。陳暖星,你就這麼喜歡玩地下情?怎麼……很刺激嗎?”
“辰澈!”陳暖星羞得耳垂燒得厲害。
“我這不是為你着想嘛,你想想看,我一個打工人,被人看到頂多就是舉報我辦公室戀情呗,大不了我換一家公司,打工啊,哪不一樣。但是你不行啊,你可是閃星的精神領袖,竟然私下跟員工不清不楚的,好歹你也算半個公衆人物了吧。”
陳暖星雖然是故意揶揄辰澈,但是“半個公衆人物”這話也确實不假。辰澈之前聽取閃星董事會的建議,把個人形象與閃星品牌捆綁,除了最開始的廣告宣傳照,後續還有電視台跟流媒體的采訪,以及下個季度的為接下來幾款手遊開啟的廣告拍攝。
“那我也大不了,再開一家公司呗。”
兩個人下車,辰澈不由分說地霸道地牽起陳暖星的手。
陳暖星起初想甩開,但是手卻被他緊緊地鉗住。
最後,隻好乖乖地任由她牽着。
辰澈嘴上痞裡痞氣的,但其實内心無比地尊重陳暖星的任何想法。
公布戀情這種事兒,女孩子嘛,臉皮本來就薄,當然是按她的意思來。
他沒有一些男人的劣根性,需要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女人來彰顯自己的能力。
他不需要,也不屑于。
來得早,連電梯都到的快。
從b3上去,隻有他們兩個人。
在電梯裡,辰澈的手依然不肯放開,一直到電梯在一層停,門一開,是好幾個閃星的同事。
大家面面相觑,然後一口一個“辰總早。”
然後看到陳暖星的時候,都狐疑地停頓一秒,而後又都禮貌地點了點頭。
好險。
還好在電梯門快開的瞬間,陳暖星直接彈開,躲到了角落裡。
“暖星,你開車啦?”先打破安靜的是美術組的姜瑩瑩,一個熱情直爽的姑娘,之前在公司迎新團建,她跟姜瑩瑩,還有另一個叫秦溪悅的姑娘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