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柯看着旁邊三隻輪走路的破三輪車,再看一眼滿身泥的四人組,果斷選擇了前者。
“我開還不行嘛。”
朱景意從另外一塊試驗田過來,看他們熱火朝天幹活,放心回去。
……
第一天,五個人勉強可以跟上。
“雲柯,來這邊。”
拖拉機咯噔咯噔跑。
第兩天,五人齊齊換上了林大叔準備的軍大衣。
“雲柯,再送過來點苗。”
“來了。”拖拉機“突突突”的飛奔而來。
……
第五天,他們各個灰頭土臉,學生的潔癖和幹淨蕩然無存,比山上的大爺還像大爺。
半個月過去,他們沒形象的躺在大通鋪上,擡不起一根手指來,連做夢都是樟子松樹苗追着他們跑的可怕畫面。
反觀那些護林員們雖然也累,但好像完全沒有他們這麼累,而且幹得還比他們快。
早飯時間,今天吃上了餃子,那些護林員這些天也跟他們熟悉了,大家一起圍坐一邊大快朵頤。
雲柯他們飯量絲毫不亞于他們。
“哈哈,累慘了吧。”
五人齊點頭。
“放心,還有一千就完事了。”
“一千棵?”
五人臉頰龜裂。
“林叔,哪來這麼多苗啊?”雲柯崩潰質疑。
這半個月他們一共種了大概七百棵,護林員那塊田雖然種得比他們多,比他們快,但最多也就多幾百棵。
結果還有一千棵?這是奔着三千棵去的???
先不說這些苗都是大苗,約莫五年份需要多少錢,就說這麼多樹從哪兒運來的?他們可沒看到最近有車上山。
“您不是在玩我們吧。”他們小心翼翼。
結果就是這些護林員們都哈哈大笑。
“啥五年份的,這些苗都是一年的,都是咱們大棚裡培育出來的,哪裡需要外邊搬,哎哎,可都是我們親自鏟出來的,不多不少,還剩一千棵,多虧了小朱老師,要不然這邊山上這麼冷小樹苗還真未必能活。”
雲柯五人組:“……”
他們壓根不信這些大叔的鬼話,雖然能在溫度這麼低的地方把苗種活确實厲害,但再怎麼專業課不精也知道這麼大棵的樟子松樹苗不可能是一年能長出來的。
然而有時候打臉來的就是這麼快。
等下午時,五人被告知不用下地了,被朱景意帶着去大棚,大棚地上躺着最後一批準備好的小樹苗,可他們壓根沒心思去看,隻一個勁兒盯着手裡的記錄本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真是一年生的?”
“看這記錄時間,好……好像還真是。”
朱景意穿着白大褂帶他們越過大棚去旁邊的屋子,裡面擺滿了各色試管瓶和一些從沒見過的植物,正是之前在大雪山上找到的紫色植物,當初不過才五六株,現在已經有了二十多株,被高溫熏騰下流下來紫色的液體。
“好了,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制備足夠多的卡倫溶液,在下雪前把所有樟子松噴一遍。”朱景意指着接住紫色液體的玻璃杯。
五人面面相觑,一臉懵。
最後推出她唯一的學生出來一個個發問。
“導兒,那些苗都是一年生的?”
“對,是我培育出來的新品種,生長期被縮短了些,”朱景意把一本筆記遞給他們,動作很随意。
雲柯接得如接聖旨,立馬低頭去看。
他基本功沒有他們紮實,那也知道培育出來一個新品種多難,滿眼好奇去看。
農大的學生則是一臉驚慌,很明白知道這種東西他們不該看,但是又根本抵抗不住那種誘惑。
看着裡邊那些記錄不知不覺入了神,接着就是萬分懵逼,他們跟着學的這個漂亮老師到底是什麼人啊???
确定不是某個駐顔有方的四五十來歲的行業大佬???
他們不信,真的不信。
雲柯更是不信,他記得當初考他導兒的研,就是因為她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什麼資料都沒有,更沒任何成果介紹,壓根沒人敢報,才被他撿了個漏,以為自己能堵住他爸媽的口,以後還能繼續保持以往的懶散生活,再輕輕松松混個文憑。
靠,現在他才知道當初他的想法有多可笑,他哪是找個了摸魚的導兒,他根本就是找了個狂炫酷炸吊炸天的牛逼哄哄的牛人啊。
在得知這個驚喜後,更“驚喜”的還在後面。
要不是自己确确實實記得自己上過專業課,都以為自己絕對是三百六十五天都逃課了吧。
要不然為什麼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卡倫溶液是什麼。
五人大眼瞪小眼,眼眼泛着清澈的愚蠢和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