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野豬啃了。”
“我的苗燒死了。”
……
他們四個原因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慘！！！
雲柯給他們豎拇指，拜服不已。
見到倒黴的，沒見過這麼多倒黴蛋湊一起的。
“這次多虧了小朱老師，要不然我們真的慘了。”四人萬分慶幸。
“嘻嘻，我導兒就是貌美心善。”雲柯與有榮焉。
他們四個噗嗤一笑，又有些顧慮，湊近他身邊，小聲說，“我們想争取發表一篇期刊論文，不知道小朱老師能不能同意。”
畢竟人家又不是他們的老師，平白無故照顧他們這麼久，還沒有藏私的教他們很多東西，本來就夠不好意思了，現在他們這想法自己都覺得過分。
雲柯撓頭，“這個我也幫不了你們。”
“我們知道。”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說。
到了半夜，林場外面的大燈于黑夜中發着暈黃的光，正好能讓屋裡的人看清散落的雪花。
“原來春天還會下雪啊，好美。”田晶晶和鄧思若坐在窗前第一次感覺這個林場竟如此的甯谧美麗。
回想剛來這裡的忐忑恐懼，仿佛是上輩子一樣。
“靠，你們上來啊，下面有石頭，砸死了吧。”雲柯聲音都快吼了，結果自己兩個隊友萬分不給力。
“我靠，我就不信了，開了開了，再來一次。”齊凱兩人勝負欲激發了出來，勢必要讓他看看農大人真實的遊戲戰力，接着齊凱就怒了向内部開火。
“張一揚，你的腦子呢？要被噴死多少次？”
“我也不想啊，誰知道他一百八十度掃射。”張一揚萬分不甘心。
“别廢話，活了，快扒它身上開火。”
“你們先打着，我去啃個武器包。”
“哦嗷——”大蟲子扭曲着身體掉進深淵裡，他們齊齊拍手慶祝。
“再來一局。”
“快上快上，張一揚你能别亂扔炸彈嗎？炸的我都看不清了。”
“得了，又死了，平常咋看不出來你這麼莽呢？”齊凱都快瘋了。
“我以為跑得快就不會死了。”張一揚眉頭緊皺，催促着，“雲柯，那有人質，快點讓我複活。”
“來了來了，這次你可别這麼莽了。”雲柯從天而降，一陣飛刀加快閃，輕松解救人質，給他續命。
“我靠——”又噴成了骷髅，張一揚徹底破防。
雲柯兩人也完全無語了，歎口氣道，“得了，你老老實實死着吧。”
兩人一路火花帶閃電，都不帶解救人質了，把張一揚急得瘋狂搖晃他們呐喊，“給我來一命。”
“一邊呆着去。”兩人齊齊怼他。
“他真的是研究生嗎？為什麼遊戲玩得比齊凱他們還厲害？”
“我也很懷疑。”
鄧思若和田晶晶回憶了下自己學校，那些研究生學長學姐明明仿佛僵屍一般疲憊啊，真的沒辦法把他和研究生對上号。
“切，知道為什麼嗎？老子是關系戶。”雲柯呵呵一笑。
“看出來了。”這個兄弟身上穿的，用的玩的就沒有不好的，說是關系戶他們肯定相信，就是不知道他跟朱景意是什麼關系，就帶他一個。
“那大概因為我也是關系戶。”身上挂着雪的朱景意進屋認真說。
“啊？”
五臉震驚。
朱景意很随意地瞥了他們一眼，“很奇怪嗎？”
“不是很奇怪，是太奇怪了吧，導兒你咋也是關系戶？”雲柯蹦過來。
“塞項目進來的。”她抖着身上的雪，狠狠打了個寒顫。
“不是，他們也太沒有眼光了，小朱老師您都這麼厲害了，還要塞項目才能進來？”田晶晶很想知道是誰這麼沒眼光。
“好了，這個沒什麼可聊的，來來來，咱們先開個組會，每個人報告一下自己的研究方向和進展。”
“啊？？？”
慘絕人寰。
别管他們叫得有多慘，反正組會是根本逃不掉的，鄧思若他們有種莫名的恐慌。
不明白自己一個小辣雞咋還需要開上組會了，心跳都蹦到了嗓子眼。
他們磕磕絆絆講自己的想法，不管是誰開口，朱景意完全不吭聲，隻在本子上描描畫畫，精緻的臉頰帶着鼓勵，漸漸的，讓他們的緊張慢慢褪去，甚至越來越放松。
一個多小時下來每個人講的很流暢，等待她的點評。
也就到了這時候，他們又緊張起來。
“不錯不錯，齊凱，雲柯你們主題相似，既然都是測試零下六十度低溫狀态下樟子松的生長情況，那麼這一年期間你們負責觀測這些樹苗的耐寒情況，思若你既然想要分析植物群落多樣性垂直特征，我可以聯系一下場長給你找下資料，其他人有些涉及到之前的數據資料，我回頭整理下發你們。”
“啊？”齊凱他們壓根沒想到自己還沒提，資料就到手了，一下子喜出望外。
他們高興，朱景意更開心。
果然是有沖勁兒的年輕人，那她就放心了。
“所有人都要發篇核心，争取到明年中全部完成，除此之外還有篇發表國外一區的論文，需要樟子松後續的實際數據，齊凱，雲柯，你們倆記得彙總數據，剩下的咱們一起弄。”
朱景意有條不紊布置作業，完全沒看到這五人崩潰的臉。
神知道他們隻是想發篇普刊，核心是他們能夠肖想的嗎？
還就半年時間。
更何況還有一區的。
他們天暈地旋中。
“你們遠比自己想象的優秀，我從不懷疑你們以後能走多遠，我們一起努力吧。”
這樣那個植物燦爛，應用更為廣泛的未來或許會加快到來。
這笃定的語氣，五人心神激蕩，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秒鐘接住了這塊難啃的骨頭。
等他們反應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那我們明天就下山吧，改日再見哦各位。”
這一句話又把大家弄得傷感起來，一時間竟分不清哪個更讓他們悲傷些。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小朱老師。
他們各自給自己打氣，想着怎麼也不能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