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隊的一處會議室内。
一個留着齊肩短發,身穿藍色襯衫配西裝外套的女生,頭上戴着一個複雜的“裝備”。
淡藍色的光芒從會議桌上的“儀器”中,沿着數據線傳入女生頭上的裝備。
女生靠着椅背,雙手無力地垂下,仿佛已經陷入沉睡之中。
“龔隊,大姐已經順利啟動遊戲。
目前遊戲運行順暢,沒有什麼問題。”
一直監視着遊戲運行狀态的嚴昊軒,朝着龔安傑彙報道。
龔安傑聽後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沉睡之中的林樂曦後,轉身嚴肅地對眼前的衆人說道:
“既然她沒事,我們也沒必要在這一直守着了。
我們就按照之前布置的方案,你們立刻開始調查。
務必要竭盡全力,找到線索!”
“收到!”
衆人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龔安傑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啧……”
看着忙碌起來的衆人,一個身材高挑,濃妝豔抹,婀娜多姿的女生皺着眉頭撇了撇嘴。
“咋了?還在擔心大姐啊?”
一個有着濃密的卷發,深邃而犀利的棕色眼睛,以及寬廣的身闆和結實肌肉的男生,不羁地說道。
男生打眼看上去穿戴着還算整齊,但稍顯随意地敞開的警服領口和袖口,還是透露出一股叛逆和無畏。
曾黛遲疑了一下說道:
“昊銘……
你不覺得龔隊今天有點……反常嗎?”
雖然龔安傑經常對林樂曦責罵,訓斥。
但曾黛作為旁觀者知道。
龔安傑這個185的硬漢,看上去眼裡隻有工作,并處處找林樂曦麻煩的人。
其實對林樂曦有不同尋常的感情。
不然不會給予她這麼多……“與衆不同”的關注。
但他這次……
為何會這麼輕易就讓林樂曦進入遊戲?
這可是一個沒有備份在案的遊戲,還是具有X模式的NR主機!
NR主機與大腦相連,犯人一旦想做些什麼……
後果不堪設想!
但龔安傑完全沒有多加思索,更沒有對遊戲機進行更深層次的分析、調查。
就直接讓林樂曦按照犯人指示,進入遊戲。
雖然說這次案件重大,再加上一般綁架案的黃金解救時間也就72小時,時間緊迫。
龔隊這麼做……倒也能解釋得通。
但曾黛還是覺得不太對。
因為無論是從龔安傑平時的為人上來說……
還是說龔安傑對林樂曦的感情……
都不像是會這麼輕易,就将自己的隊友置于未知的險境的人。
“龔隊?”
嚴昊銘撓了撓頭:
“他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有什麼反常啊?”
曾黛聽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暗罵自己。
自己閑着沒事和這個四肢發達的笨蛋說這種事有個屁用。
也不知道為何明明是雙胞胎,性格咋就和他弟弟相差這麼大。
正好曾黛瞥到門外坐着哭泣的女生……
那個人……好像是被綁架的7人中,那對老夫婦的女兒。
自己的任務是調查7名被綁架受害者的信息,看能不能找到幾人的相關之處,或其他線索。
既然龔隊說了,時間急迫……
正好自己的任務目标出現,加上曾黛也懶得理嚴昊銘。
于是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嚴昊銘看着曾黛離去的背影,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懂為什麼她好像生氣了。
不過……
嚴昊銘腦袋一轉。
曾黛和大姐是從警校起的閨蜜。
可能是擔心大姐吧。
嚴昊銘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室,去忙自己的任務。
正在這時,他看到一個與自己相似的身影,呆呆地看着犯人寄來的遊戲卡盒。
嚴昊銘臉上浮現出一絲壞笑。
上前一把勾住戴眼鏡,衣冠規整的男生,親昵地說道:
“老弟~
你在這拉着個臉,撒麼什麼呢?
這個遊戲卡帶,有什麼問題嗎?”
嚴昊軒回過神來,慢慢讀出卡帶上的幾個字:
“浮生若寄……”
“老弟,這個遊戲名起的文绉绉的。
浮生若寄……
啥意思啊?”
“浮生若寄,大漸彌留,遺誨子孫,庶幾薄葬……
這個名字……
倒也是挺符合NR遊戲意境的。
嚴昊軒喃喃道。
“呸!呸!呸!
什麼彌留,還薄葬。
晦氣,太晦氣了!
大姐可是剛進入遊戲,不知道要面臨什麼風險呢。
說這種詞太不吉利了。
快拍自己幾下。”
嚴昊銘說着便伸手要“打”嚴昊軒。
嚴昊軒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擋住哥哥的手。
“哥,你不是被派去調查發生爆炸的大樓,以及犯人帶走受害者後留下來的巴士嗎?
你不趕緊去忙,在這瞎晃悠什麼。”
嚴昊銘攤了攤手:
“我得等技術部門的人一起去。
他們去拿儀器設備了。
所以我暫時沒事幹。”
“那你老實待着,别惹事。
我要去聯系Gentry遊戲公司的人了。”
嚴昊軒說完,從嚴昊銘的胳膊下掙脫出來。也離開了會議室。
嚴昊銘看着空下來的會議室,隻剩下自己和林樂曦兩人。
看着陷入昏迷的林樂曦,嚴昊銘難得臉上流露出一絲擔憂:
“大姐這麼強……
應該沒事吧……
诶?”
嚴昊銘注意到林樂曦的凳子旁,掉了一個玩偶挂飾。
嚴昊銘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
玩偶的樣子雖然有些破舊,像是經曆了漫長的歲月。
但能看出來,有被悉心地保護着。
這個……不是大姐一直當作護身符戴在身上的嗎?
嚴昊銘看着玩偶挂飾上,因長久佩戴而斷開的鍊子。
“這……有點不太吉利。”
嚴昊銘低聲說道,将玩偶拿起來放在會議室的桌子上,準備離開。
但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這個玩偶如果就放在這……
人來人往的,萬一被人當垃圾扔了……
那大姐從遊戲出來,估計得發飙。
畢竟這個玩偶她一直帶在身旁……
肯定對她很重要。”
嚴昊銘想了想,拿起玩偶走出會議室,将玩偶放在林樂曦的桌子上。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嚴昊銘看着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
看了眼正在和受害者家屬交談的曾黛,和拿着儀器趕來的技術部門同事。
看來……自己也該忙起來了。
……
另一邊。
“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偏偏會讓我爸媽遇到這些事情。
要是我去接一下他們,或者不在外面訂飯店就好了……
都怪我……”
曾黛看着眼前一個二十多歲面容精緻而年輕的女子,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将自己蜷縮成一團,聲音顫抖着一邊哭泣一邊說道。
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在她身旁,一個身穿筆挺西裝、戴着金邊眼鏡的年輕男子正拍着她的肩膀,輕聲安慰着她。
“她叫柳玥怡,是柳望陽和袁在晏的女兒。
今天中午本來約好了和他們一起吃飯。
她身旁的男的叫衛陽,是她的未婚夫。”
劉叔看着哭泣的女子,在曾黛耳邊輕輕說道。
曾黛回憶了一下被綁架者的信息:
被綁架的受害者共有七人:
1.柳望陽:
男,65歲。
曾任新和醫院院長。
不僅醫術精湛,且德高望重,無論是曾共事的同事,還是患者都對他贊譽有加,現已退休。
案發當日與愛人袁在晏因要去和即将結婚的女兒聚餐,而在11:23分于明日廣場站上車。
2.袁在晏:
女,63歲。
年輕時曾短暫地在岚峰銀行工作過一段時間後,辭職與袁在晏結婚。
婚後當起了家庭主婦。
袁在晏性格溫和,與鄰裡之間相處和睦,暫時沒有調查出與之産生過沖突的人。
案發當日與柳望陽行程一緻。
3.摩爾·查普曼:
男,5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