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依然彌漫着血腥的氣息。
他們知道要想離開這個詭異的酒店,就必須穿過剛剛發生慘案的走廊,然後通過電梯或樓梯下去,到達一樓大廳的服務台。
房間裡的時間顯示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廣播裡那句“入住要在下午6點前内完成”的警告依然回蕩在耳邊。
“比起血迹斑斑且規則明确提出不能使用的電梯,逃生樓梯或許是更安全的選擇。”
她腦海中閃現出那個怪物提到的張勇二人“迷失在電梯裡”的話語,輕輕皺眉。
餘酒打定主意,謹慎地邁出腳步。走廊空蕩蕩的,5007房間的門依舊半掩,門前那灘深紅色的血迹似乎在暗示着這個世界的殘酷。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迅速走到樓梯口。
江浩然緊跟在她身後,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他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跟着餘酒。
兩人來到樓梯間,樓梯間的燈光昏暗,牆壁斑駁,仿佛已經多年未曾維修過。
“我們先從這裡下去吧。”餘酒回頭看了江浩然一眼,發現他面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沿着樓梯向下走去。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了樓梯間,腳步聲在狹窄的樓道内回蕩,顯得尤為清晰。
這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每走一步,餘酒都感覺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意在背後徘徊。
樓梯仿佛沒有盡頭的迷宮,他們已經連續向下走了好幾層,卻發現自己居然到了12樓!
當他們打開标示着“12”樓的安全出口時,眼前的景象讓人心頭一緊——地上躺着張勇的屍體,已高度腐敗,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怎麼可能......”餘酒蹲下身,仔細檢查張勇的屍體。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液化,流下濃稠的黃色液體,仿佛在這一個多小時内經曆了數天甚至數月的時間流逝。
那具屍體仿佛飽受了非人的折磨,他的指甲幾乎全部脫落,爬行的痕迹清晰可見,尤其是那隻絕望地探出安全出口的右手,更是讓人不寒而栗,似乎在生前最後一刻試圖抓住些什麼。
“餘酒姐,我們真的可以逃出去嗎?”江浩然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微弱,語氣中滿是絕望。
餘酒皺了皺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裡看起來很危險,但單純走樓梯的話,我們似乎會一直陷入循環。再走一層,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她盡量保持冷靜,不想讓恐懼支配自己的思維。
他們繼續下行,在到達下一層時,一個标示着“7樓”的安全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餘酒輕輕推開門,一股暖黃的光線迎面而來,仿佛穿越了一個時空隧道。
他們突然置身于一個熱鬧的餐廳,門口懸挂着一塊金色牌匾,上面用優雅的字體寫着:“蟬聯100年,黑眼珠上榜餐廳!”
一股奇異的氣味從餐廳門口緩緩飄出,既有誘人的食物香氣,又夾雜着一絲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餐廳内的裝飾風格奢華卻古怪,牆壁上挂滿了各種詭異的油畫,畫中的眼睛似乎在跟随他們的一舉一動。
“歡迎光臨,客人,請問您要吃點什麼呀?”一個身穿傳統黑色長袍的服務員微笑着迎接他們。
江浩然幾乎被眼前的景象迷惑,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以為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但餘酒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這是傑克口中推薦的那個黑眼珠餐廳?”餘酒心中暗暗思忖。
她記得傑克說過,這家餐廳是酒店的“招牌項目”,但顯然,這裡不适合人類就餐。
餐廳裡的客人——如果能稱之為“客人”的話,全都是形态各異的怪物。
有的長着幾隻眼睛,有的嘴巴裂到了耳根,有的甚至是半透明的虛影。
而桌上擺放的“美味”佳肴竟然全是人類的身體部位,煎烤的手掌、鮮血淋漓的心髒、還在蠕動的腸子,仿佛來自一場惡魔的宴會。
不過,逃避是沒有用的。她現在已經有一個重要的道具了,也許能在這裡找到逃生的線索。
就在這時,江浩然的聲音帶着恐懼和驚訝響起:“餘酒姐,快看!那是吳語嗎?他還活着!”
餘酒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吳語獨自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面前堆滿了各種“食物”。
他一臉茫然,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肚子撐得像個氣球,但他仍舊在機械地往嘴裡塞。
吳語的臉上滿是食物殘渣,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
“感覺不對勁,先别過去。”餘酒低聲說,心裡充滿了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