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者的徽章除了是各位身份的象征,還可作為通訊器以及道具的容器,請小心保管,一旦丢失将被關進小黑屋,等同于徹底抹殺您在虛拟島的存在。]
須映寒本來在低頭看自己的徽章,她冷不丁地回頭看向了許逢清,認真地說道:“我建議你這一路上少說話。”
許逢清不解:“為什麼?”
趙藍歌正往前走,轉了轉頭對他說:“因為你的聲音和這個燭照實在是太像了,導緻她現在對這個聲音怨氣很大。”
這是什麼天降飛鍋?
許逢清又氣又笑,最後隻能無奈地點頭答應。
謝大娘知道他們要走了,夜裡就爬起來烙了滿滿一筐的餅,她過來找他們道:“娃娃們,不在大娘家多留幾天了嗎?”
須映寒輕輕拍了拍她握住自己的手:“謝謝大娘,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辦,就不繼續打擾您了。”
宋玉君也在後面笑道:“是啊,大娘,謝謝您這陣子的照顧,我們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好好好,大娘等你們回來。忙活一上午了午飯也沒來得及吃上,這些餅你們帶着吃,路上注意安全啊。”
謝大娘将他們送到了路口,拄着拐杖站在那裡,遙遙地沖他們揮了揮手。
“我們走了!大娘,回去吧!”
謝大娘點點頭沒有走,隻是笑着看他們漸行漸遠,一如多年前送自己離家遠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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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儀館後面是一條小路,他們隻要再走半個小時就到馬路上了。
蔣肆天背着筐,六個人人手一張餅,一邊吃着一邊聊着。
不知打哪兒來的烏鴉,從殡儀館出來之後跟他們一路了,一直在頭頂打轉,甩都甩不掉。
宋玉君伸手擋了擋太陽:“都說烏鴉能感知到災難,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徽章響了起來。
“救命!有沒有人!救命啊!快來救——”
最後一句都還沒說完,就這麼突然地中斷了,明顯可以聽出那個人所處的環境十分空曠,特别像是平時在自己家裡的衛生間說話的那種感覺。
記得他們當時分了三個小隊,至于另外兩隊去了哪裡,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人關心過。
畢竟他們一早就想清楚了,一旦分道揚镳,生死不問。
何況分開時也沒互相通個氣兒,現在人在哪裡也不知道,更别提救命了。
如果此時換作是他們遇到危險,即便喊破了喉嚨,相信那群人也會不聞不問。
他們太惜命了,不會顧及同伴死活的。
許逢清不确定道:“那我們繼續往前走?”
須映寒:“我們現在也隻能往前走。”
[注意,殺戮者僅剩19人,請各位珍惜生命。]
這已經是燭照第二次通報存活人數了,比起上次少了五個人,是剛才求救的那隊沒錯了。
須映寒從筐裡又拿起一張餅,撕下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嚼:“你看,真不是我們冷血,是我們壓根來不及救。”
“啊!”
蔣肆天突然大叫一聲,所有人停下腳步來看他。
“你鬼叫什麼?”
“我在想,他們被饕餮團滅了,那等我們過去,污染程度是不是已經很高了?”
須映寒走到他旁邊咧開嘴:“老蔣,想用道具就直說。”
“哪有,我隻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再說了,它染的重染的輕我又控制不了,”蔣肆天撇撇嘴,接着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能讓我用道具那肯定最好,省了多少事……”
宋玉君催促他們道:“你倆别嘀咕了,等到那兒不就知道了,我們還要找下一個落腳的地方呢。”
須映寒又開始滿嘴跑火車:“有什麼好找,這草垛子裡也不是不能睡,反正夏天凍不死。”
她可是連棺材都敢睡的人,何況是區區草垛子。
宋玉君笑笑:“好啊,那你睡這兒吧,睡醒了記得來找我們,夜裡要是被什麼豺狼虎豹叼走了我們可不管啊。”
須映寒:“我就過個嘴瘾,哪兒能真睡這兒?咱是一個隊的,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你們露宿街頭,自己睡草垛子呢?”
說着,她捂住胸口露出很心痛的表情。
拌嘴拌了一路,馬路也到了,隻是……過去七八個小時了,别提車和人了,連隻蚊子都沒有。
幾個人在路邊拖着步子,像被抽幹了全部氣力,什麼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這就是。
再過一個小時又要天黑了。
須映寒停下:“還走呢?趕緊給自己找塊地兒吧,準備歇歇睡了。”
蔣肆天跳起來:“不是……真睡草裡啊?”
“不然……睡馬路上?你是要賭夜裡有沒有車從你身上碾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