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領着她們進來後,轉頭對一個服務員吩咐了幾句,沖她們微微一笑便走開了。
那個服務員将她們帶到一間單獨的包廂裡,遞上了一本奏折,掀開一看,原來是菜單。
倒茶時,宋玉君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還有四個人,我們等人到齊了再點菜。”
“好的。”服務員将倒好的六杯茶按位置擺放好,便退到門外候着了。
須映寒:“現在是九點半,我們這算早飯還是午飯?”
宋玉君斟酌了片刻,道:“吃慢點,就當是一起解決了。”
須映寒盯着門外那個身影看了一會兒,突然說:“大門口的兩條狗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是昨天追小乞丐的那兩條?”
宋玉君奇怪道:“但不是有鍊子拴着嗎?昨天怎麼會沖到街上咬人呢?”
“昨天路人說那小孩經常被狗追,我們出來走了有一段路,你看見别的狗了嗎?不是流浪狗的話,估計就是這兩條了……可是昨天的狗脖子上沒有鍊子。”
這就奇怪了,老闆說這狗不是放養的,難不成是自己掙脫了跑出去的?
“我們吃牛肉還是羊肉?”
“羊肉。”
杯子裡的茶水見底,四個人終于到了,服務員打開包廂的門帶他們進來了。
點菜的過程讓他們産生了一種皇帝批閱奏折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家火鍋店的整體氛圍是相當的不錯,上配菜的過程中外面還響起了音樂,一整個升華了,盤子裡的菜仿佛都成了金子做的。
火鍋上桌後,他們正準備動筷子,有服務員敲門進來說:“您好,今天是本店開業三周年,特别準備了歌舞表演,誠邀各位一賞。”
聽到有表演,他們登時也沒那麼餓了,都想要出去看看,須映寒率先起身:“先放點菜煮着,看一會兒再回來吃。”
他們出去了,跟着服務員沿河流走了幾步,正中央懸着一個台子,上面的人穿着特制的服裝載歌載舞,客人們看了連聲稱贊。
人美舞也美,就是音樂聲太大了,再加上觀衆的掌聲和歡呼聲基本沒停過,蓋過了任何聲音。
須映寒對宋玉君說了一句話,對方把耳朵湊過來“啊”了半天,好不容易聽清楚了。
她說的是,我想上廁所。
宋玉君對她使了個口型:我也去。
見其他人都在認真地看演出,她們便悄悄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左看一圈右看一圈,裡面實在太華麗了,一時間竟找不到廁所在哪。
她們注意到有個瘦小的女孩交叉着手站在漆黑的角落裡,看穿着應該是服務員,雖然戴着面具,但仍舊從她局促的動作裡捕捉到了一絲茫然。
“你好,”須映寒過去和她打招呼,女孩看向她,“請問廁所在哪兒?”
女孩一句話也沒說,擡起手指了一個方向,順着方向瞧過去,那裡并不像是會有廁所的地方。
過去時須映寒不由感歎:“這個店的廁所都那麼神秘,我喜歡。”
店長正快步走在她們前面,他并不是和客人一樣走河邊的道,而是貼着牆走在屋檐底下。
隻見他到盡頭拐了個彎。
店長的穿衣風格和他們這些客人一樣格格不入,但是氣質卻别具一格,須映寒一下就認出他來了。
在她們身後,一個父親抱着孩子也在找廁所,他問了一位剛從包廂出來的服務員,服務員也指向了這邊。
音樂到了高潮階段,須映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她看到人群之後的男服務員招了招手,角落裡的女孩過去了。
須映寒注意到他和女孩交談了幾句後沖這邊看了過來,順着這個方向像是在看她們,但細看眼神又似乎不是在看她們。
隻幾句兩人便分開了。
“看什麼呢?”宋玉君将她的頭強行扭正。
“感覺哪裡怪怪的。”
“嗯?”宋玉君回頭,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舞中,根本沒人在意她們這邊 ,她便伸出一隻手推着須映寒走,“不是要上廁所嗎?快點走了。”
被推着走的同時,須映寒抛出了一個問題:“我問你一個問題,像他們開飯店的,員工廁所和公共廁所是在一起的嗎?”
“大部分是分開的,但具體還是要看飯店怎麼要求吧,怎麼了嗎?”
“我就問問。”
她像店長那樣拐彎過去,盡頭就是廁所,她們一起進去,裡面三個隔間隻剩一個是空的。
須映寒出去道:“你先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後來的那對父子進了隔壁的男廁。
須映寒等着等着忽然照起了鏡子,她雙手撐在金閃閃的水池邊上,看得目瞪口呆。
“廁所鏡子居然還鑲金!”
她在想,不過是一面廁所的鏡子而已,裝成這樣,會不會有喪心病狂的客人把它敲了帶走……
欣賞鏡子時,她猛然聽見了父子倆在裡面的對話。
小男孩歡呼雀躍道:“爸爸,我們運氣真好,廁所沒人诶!”
“小安,你去上吧,爸爸在旁邊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