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蕭明陽和李向澤的傷勢不重。

清明節放假前一天，老爸老媽專門騰出下午時間接他們去拆石膏。

蕭明陽和李向澤上完上午的課，請假出校。

老爸的車就在路邊，怕他們沒注意還摁了喇叭。

蕭明陽沖車招招手，拉着老婆一塊兒到車後門前。

拉開車門，稚嫩一聲：“蕭明陽！”劃破天際。

随後，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小姑娘仰頭看着蕭明陽，眨巴眨巴大眼睛：“你是不是要疼死了？”

蕭明陽嘴角抽搐：“謝謝，沒死。”

他轉過頭給老婆介紹：“這是我表妹，宋雨熙，小名泡泡。”

又跟妹妹介紹：“這是我同桌，李……”

“澤哥，”泡泡小朋友滿臉崇拜的看向李向澤，“我聽同學說過，當時那幾個惡霸來找麻煩的時候，澤哥杵着拐棍就把你們全部護在身後，超級無敵巨帥！”

李向澤：“沒那麼誇張。”

“哪兒誇張了！”泡泡小朋友十分激動，“你是我們的國民老公！我們班好多女生都說長大以後要唔唔唔！”

蕭明陽太陽穴直跳，看準時機捂住這小朋友的嘴：“你給我少看點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小朋友拼命掙紮：“唔唔唔！”

老媽從後視鏡看着兄妹打鬧，邊吃薯片邊笑。

李向澤目光默默注視着蕭明陽。

老爸給老媽擦擦嘴角，招呼他們：“差不多上車了。”

小朋友坐靠門不安全，蕭明陽被迫和老婆分開，很不爽：“媽！泡泡今天不上學的嗎？”

老媽轉頭：“泡泡聽說你受傷擔心好久了，今天她要打疫苗，你們要拆石膏，都要去醫院剛好就一塊兒了。”

蕭明陽挑眉，戳戳小朋友的肩膀：“喲，稀奇，你還會擔心人呢？”

泡泡往李向澤那邊挪了挪：“别想多啊，我隻是擔心你疼死了我以後少一份，不，兩份壓歲錢。”

蕭明陽挑眉：“哪兒來的兩份？”

“那當然是我一份，”泡泡小朋友不明所以的對着李向澤笑，“你未來妹夫，澤哥一份。”

老媽在前排笑得停不下來，平時不太笑的老爸也笑了起來。

李向澤歎氣，偷偷從泡泡身後伸出一隻手，拍了拍蕭明陽的手，收回時，被對方鈎住小拇指，晃來晃去。

蕭明陽臉上帶着笑：“你理想型不是小奶狗嗎？怎麼變了？”

泡泡提高聲音：“你别黑我！我明明一直都喜歡澤哥這樣的酷哥！”

蕭明陽冷笑，悠然自得靠後背上：“某些小朋友啊，一心虛就喜歡聲音拔高八度！”

“我沒有！”泡泡紅溫。

蕭明陽：“哦。”

泡泡氣炸：“我一定要讓同學們看看他們大哥私底下欺負妹妹的這副嘴臉！”

蕭明陽笑笑：“詞彙量不錯。”

“所以，”李向澤打斷蕭明陽逗妹妹，“為什麼他們叫蕭明陽大哥？”

泡泡提到這個就來勁，假裝深沉：“說來話長。”

蕭明陽：“那你長話短說。”

泡泡：“閉嘴！”

當時泡泡才一年級。

那天，她爸媽有事，表哥蕭明陽來接她。

小學門口家長很多，蕭明陽騎着小電驢不好進去，就打她電話手表，讓她出來。

結果半路就被高年級的一個遠近聞名的問題學生堵了，要她給錢。

還好蕭明陽來的快，把人趕走了。

那天以後，蕭明陽給了她一支可以錄音的單詞筆，和一個拍立得，隻要她發現有别的同學被欺負，她就拍下來，她自己被欺負，就老實給錢，把單詞筆藏在衣袖裡錄音。

泡泡歎了口氣：“但是，好景不長。”

蕭明陽：“讀書讀的可以啊！”

泡泡小朋友咬牙切齒：“閉嘴！”

蕭明陽給她的拍立得被發現了，被砸的稀碎，還好拍下的照片全在家裡，才得以幸免。

那個問題學生還威脅她，要是明天不把照片帶來，他就找自己道上的朋友打死她。

泡泡回去就告訴了爸爸媽媽和蕭明陽，蕭明陽讓姑姑姑父放心，他來解決這件事。

蕭明陽把所有照片錄音備份，讓妹妹把照片交了，又教她去每個班簽聯名信，最後将信件拍照保存，把信的原件和被摔壞的拍立得放到校長辦公桌上，連帶的，是一封照片錄音的郵件——校長是蕭明陽小學時的班主任。

最後，這個問題學生轉走了，走之前還還了泡泡一個拍立得。

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泡泡她哥的英勇事迹在年級傳開，越傳越離譜，許多小學生認他做大哥。

“我同學可羨慕我了，不知道他們的大哥私底下是個什麼樣的人！”泡泡同學相當憤慨。

蕭明陽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李向澤看向他，陽光透過車窗，把蕭明陽周身籠上暖光。

*

老媽帶泡泡去打疫苗，老爸跟着他們去拆石膏。

拆完石膏，老爸讓蕭明陽帶着李向澤适應适應雙腳走路的感覺。

李向澤适應能力強，很快就能正常走路。

老媽也打來電話，泡泡疫苗觀察時間過了。

“那我們先走了？”蕭明陽摟着老婆，盤算着和老婆一塊兒去打個球。

“一塊兒吃頓飯吧。”老爸說。

蕭明陽一愣，自己好像挺久沒回家了：“好啊，你倆想我了呀？”

李向澤：“那我就先……”

老爸打斷：“一塊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