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耀下,白芨坐在花苞圍繞的座椅上,淺嘗了一口紅酒。
得知今天白芨打算來小花園内散心,管家早吩咐園丁用花苞點綴了桌椅,花大價錢請的園丁将花苞鮮嫩的延伸其上,現在也沒有萎靡。
小桌上放置木制的小盒,白芨細嫩的手被白蕾絲手套護住,他打開小盒,裡邊是一些顔色各異的寶石,還有一條珍珠細鍊。
這也是管家提前讓人送來的。
白芨挑起那根細鍊,笑着和邊上的園丁道:“他這是想做什麼?想替代杜仲?”
他毫不掩飾表明自己已經清楚杜仲的真實身份。
園丁咽了一口口水,他盯着白芨纖長的脖頸,難掩嫉妒道:“杜仲憑什麼能留下您。”
白芨眼内波光流轉,他将盒子蓋上,毫不猶豫把盒子丢在了地上,圓溜溜的寶石在地上翻滾,他視線瞥了一眼就毫不猶豫收回。
微醺的酒意渲染在他的臉上,紅暈染上,他像是一顆鮮活的水蜜桃,在牙齒的親密碰撞間流出粘膩而甜美的汁水。
“你也想替代杜仲?可你連這些都送不起,連管家都比不上,又怎麼和杜仲比呢?”白芨笑着問他,對園丁具體能送他什麼毫無興趣。
他的收藏夾裡有無數奇珍異寶,一些早已滅絕的種族文明遺迹,各個世界的佳釀,能夠妥善服侍人的機器生物,甚至還有幾顆绮麗的無智慧生物的星球。
就連他現下身上穿戴的那條細鍊,都是獨一無二的,僅他手裡一條,其他小世界絕無僅有。
而這不少是由工程師前男友送給他的。
園丁的臉漲紅了,很難說上面呈現的情緒是對己身的憤怒還是對眼前美景的迷戀,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抑制住了。
他伸長手臂,躬身對白芨行禮,像是一位孔雀開屏一般展示自己的雄性荷爾蒙,“或許比不上富有的他們,我會在您需要的時候無時不刻的陪伴您,而您今天恰好有一位客人要見。”
“是管家安排的。”他很是挑撥的道:“而我會重視您的安全,時刻陪伴着您的。”
白芨歪坐在花苞點綴的椅子上,細嫩的臉頰貼住白嫩的花苞,那精心培養的花朵被襯的黯淡。
他慵懶的伸出手,紅酒杯倒扣而下,剩餘的幾滴液體流下,落在園丁的卷發上,他用力的壓了壓,園丁順從的随着他的力道搖晃腦袋。
“整天見你們這些人,實屬有些無趣。”白芨用酒杯敲了敲園丁的腦袋:“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不能帶給我财富,至少應該讓位更有趣的人,不要讓我覺得你無用。”
“我明白了。”園丁試圖伸手将頭頂的杯子拿下,而後将酒杯細心裹進了衣服裡。
他的嫉妒和怒火并沒有消散,隻是舍不得對着白芨,而是對着那位即将替代他的先生。
白芨并沒有等太久,園丁并不舍地讓他失望,人很快就來了,隻是那位先生頗為狼狽,頭發上别了幾個枯黃的樹葉,鞋上也淨是泥濘,這位上了發膠的先生怒火沖天,臉頰兩邊被樹枝打的通紅。
林企院恨不得給他面前這個蠢笨的園丁兩腳,先是迷路把他帶到還未整理的泥濘小路上,後又是拿開樹枝自己躲開後順速松手,害得他被樹枝狠狠打了一下。
要不是和那位管家的交易至關重要,又時間緊迫,他一定會讓這個下等的園丁付出代價。
他焦躁的看向園丁恭敬指引的位置,管家幾乎是許諾了自己曾經以及未來能獲得的所有利益,隻為了換取他将這個人帶走。
白,芨。名字在舌尖彈動,牙齒碰撞間停止。一個并不算多麼驚豔的名字,林企院無法從這個名字中獲得什麼信息,商人的頭腦給予他的判斷是這個人能夠帶給那位管家更大的利益。
他先是看見了一個慵懶的背影,那人偏過頭來,露出小半張臉,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拖着粘膩的鞋快步走了過去。
白芨偏過臉不讓他看,林企院幾乎是撲到小桌上去看白芨的整張面容,卻被酒杯狠打了一下。
林企院低頭,發現小桌上的花苞被他壓的萎靡,他尴尬的縮手,仔細将頭上的樹葉摘下,整理好發型,面上挂上歉意的笑容:“抱歉,我非常抱歉,唐突您了。”
“無論是以這種儀态出現在您面前還是破壞了您的花。”
毋庸置疑白芨有一張好看的臉,平常林企院看見好看的臉隻會評估這張臉的主人進娛樂圈能夠獲得的财富,而不是一種幾乎目眩的沉迷。
白芨的美是一種很自然又很攝魂的美,這幾乎是一種奇怪的描述,若要描述,林企院也隻能從充滿銅臭味的腦子中挖出為數不多的比喻。
就如父親帶着年幼的他前往極地,在廣袤無人的雪地上,整個天空都是令人驚歎的極光,腦内沒有什麼這樣的美麗值不值錢的想法,隻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人的整體也變得激動而愉悅。
白芨給他的震撼也是如此,甚至于白芨比風景更加靈動,他深知自己外貌氣質給人的沖擊,他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傷害他,幾乎是嬌縱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您需要什麼呢?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希望能夠補償您。”周邊沒有多餘的凳子,他半跪着仰望白芨。
白芨輕皺眉:“沒有什麼特别想要的,但我實在無聊。”
他不開心的模樣燙林企院心都碎了,但很快那牽動人心神的眉眼揚起。
“我想,我需要一些……”白芨指尖在花瓣邊緣劃過,他勾人的笑笑,“刺激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