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那略有些神經敏感的氣質,在舞蹈劇的燈光下顯得那麼脆弱。
他在伯爵的蠱惑下漸漸的放開自我,追尋那過于炙熱的理想,他不顧鄰居的勸阻,隻身去了大城市。
于是落入伯爵的陷阱,被金錢壓迫,最終喪失了自我。
白芨的眼睛微亮,他十分專注的盯着伯爵,睫毛因着對方的話語顫動,他向伯爵靠近,卻又高傲的偏過頭遠離了他。
伯爵緩步靠近,低下高貴的頭顱輕吻他的手背,完全臣服于他。
于是乎他給予了伯爵一個機會,靠近他并延展手臂,伯爵趁機托舉他,掌控他,讓他如手中的白鴿躍動。
白芨愉悅的配合他,落下時又避開伯爵,虛弱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無比關心的注視着他。
這個畫家宛若一陣冬風,凜冽尖銳,蒼白敏感,可他的風中帶着華美複雜的冰晶,繁雜細密的紋路在他的身體中蔓延。
那麼的神秘,那麼的可憐,那麼的脆弱,又那麼的難以靠近。
就連伯爵也并不覺得這是令人厭惡的反複無常,而是一種緻命的神秘,于是他上前關懷的抱住了白芨。
伯爵想擁住他,帶動他躍起,此刻白芨全身心托付在伯爵身上,順從于他的說辭與蠱惑。
訓練就此結束,飾演伯爵的約瑟夫并沒有把白芨放下,他輕而易舉的撈過白芨,讓他面對着自己。
白芨輕微喘息靠在約瑟夫身上,漫長的訓練讓他無暇顧及這有些親密的舉動,他小聲道歉,“抱歉,我沒有做好。”
他荒廢已久的舞蹈,讓他在體力上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并且出于某些原因,他總是能把高高在上,清遠疏離演繹的淋漓盡緻,但卻在伯爵對他的蠱惑時表現出一種天然的純潔,似乎伯爵再招招手就能把一隻小鹿騙下泥濘危險的沼澤。
這并不太符合劇中畫家的性格,他應該是清醒的明确的知曉那隻是伯爵的誘惑,在反感厭惡中沉淪。
他需要演繹的是一個最讓人欲罷不能的,最易讓人沉迷的潔白清醒掉入泥地的沉淪。
他要讓觀衆欣賞到他的痛苦掙紮,要讓觀衆清晰的享受到他在清醒中飽含着對自己的一絲怨恨和厭惡而後沉淪,這是對觀衆最好的演出。
或許是因為他親身經曆過這種蠱惑,并深陷進去,以至于他的眼神,情感都那麼的順從。
可他還是那麼的讓人欲罷不能,約瑟夫心疼撫摸着他的頭發,手指輕挑發絲,按在那讓他執念的細頸上,“沒事,這場劇隻有你能當男主,其他任何都能改變。”包括劇情。
懷中人沒有動作,心痛過去,陰暗的心思卻在約瑟夫心中湧動,他心中的那些俏皮又帶有惡意的小心思碰撞着,就如同他先前挑撥白芨和杜仲的關系一般。
“這不能怪你。”他假惺惺的壓低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心疼和溫柔從磁性的嗓音中流露,“這是杜拜的錯,他不應該把那種不健康的情緒根植于你是心中。”
白芨如同他想象的那樣,他對杜拜的情感深刻,此刻他輕輕推動約瑟夫的肩膀,“他至今還在穩定我的情緒。”
他的手也摸上了自己的頸部,兩人的手必不可免的觸碰到一起。
約瑟夫感受那冰涼的觸感想要反手蓋住白芨的手,可那手卻像貓爪子一樣,惱火的拍了他手背一下。
他不動聲色的縮回手,卻抱緊了白芨,他的情緒沉溺于善于蠱惑的伯爵,“你有沒有想過呢,或許是過于穩定的情緒讓你無法無法體現那種情感呢。”
“舞台劇可以為你,我的絕對主角改變,但你不能總演繹一種風格。”
約瑟夫低頭看去,白芨如蝶的眉毛顫動着,他在為這難以辨認切關心他的話語觸動,約瑟夫此刻愛死了白芨那種易于順從蠱惑的模樣。
糾結在白芨心中攪動,一想到要把杜仲徹底從自己心裡祛除,他感覺渾身發痛,身體的肌肉應激戰栗,他的眼前一片虛幻,腦袋也混沌。
害怕……
好痛苦……
如果不愛他,會很痛苦。
手指傳來劇烈的疼痛,仿佛手心被劃破,手心被用力按壓。
頸後緊貼的手心滾燙,白芨從幻夢中驚醒,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
“怎麼了白芨?是我說的對你太艱難了嗎?”耳邊關懷的聲音仿若救命的藥,白芨一下清醒過來。
他搖了搖頭,“老師說的對,我不能一直被這種狀态禁锢。”
“我需要怎麼做。”
約瑟夫欣喜的摸了摸白芨的長發,“你需要講内心對于杜拜的愛戀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