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事嗎?”穿着寬松衛衣的男人遲疑問着。
車上的深色真皮被水浸濕,變得脆弱皺巴。
約瑟夫那本該卷曲向上揚頭發現在濕透緊貼在他蒼白的臉頰上,自帶暖意的瞳孔也愈發深沉。
他蒼白着唇,看着很是陰鸷恐怖。
男人當然知道這副模樣約瑟夫肯定很不如意,作為心理醫生,他不會那麼沒有眼力見,他的疑問隻是想要引約瑟夫說話。
畢竟這是他的雇主,關心她也是關心自己的工資嘛,不寒碜。
約瑟夫張了張嘴,各種思緒在腦中旋轉糾纏,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回想着白芨荒唐的言語,腦子似乎也被攪亂了。
“杜仲……”
約瑟夫念了這個名字,沒有說下去。
“杜拜可以無處不在。”他頭痛欲裂,想起了那張被滋潤的頹靡的臉,那張臉的主人是那麼崇拜的說着,“他真的很厲害啊。”
“他承諾過我以後不再傷人了……”
靈光在腦中亂竄來不及抓住,約瑟夫瞪大了眼睛,血絲布滿眼球也不想眨眼,他害怕一點變動導緻再也抓不住那點靈光。
那是令他重新獲得白芨的靈光。
“老闆?”
“老闆!”
最終這個靈光還是被邊上那個沒眼睛的心理醫生打斷了。
心理醫生是本着為工資考慮的心态擔憂的喊了兩句,卻沒想到這老闆轉身用要殺人的眼神看着他。
雖然是見過很多變态的心理醫生,現在心裡都有些發毛。
他感覺約瑟夫很想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砍刀來對他一頓亂砍。
心理醫生很想找個什麼洞鑽進去,擔心什麼老闆啊,工資再重要有命重要嗎?
錢比老闆重要,老闆的命再重要也沒有他自己的命重要。
哎,他就知道老闆不是什麼好人,早知道約瑟夫那麼容易應激,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心理醫生的道德底線可是很靈活的,不然也不會被約瑟夫應聘。
他瑟瑟發抖仔細觀察着約瑟夫的神情。
他還能……拿到那個錢嗎?
約瑟夫的瞳孔在光線的照耀下,有那麼一秒像是野獸的豎瞳。
他的視線一點一點在心理醫生身上紮,心理醫師幻痛不已,隻覺得那視線宛如訂書機,疼到内裡。
約瑟夫很勉強收回了視線,語句不明激動道:“你是心理醫生啊。”
“你是心理醫生啊……”
“我怎麼就忘了呢?”
“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呢?我真是蠢啊。”
心理醫生看着約瑟夫熱切朝他笑的臉,莫名感覺更加發冷了。
他抱住了自己,想了想。
至少工資還是能拿到的吧……
“我有個想法,想要和你……不,和您商量。”約瑟夫笑道。
心理醫生稍微放心了一些,卻依舊警惕,生怕他提出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我想……”約瑟夫有些期待,“這樣可以嗎?”
“這……這可不行啊。”心理醫生臉變得嚴肅起來,他搖搖頭,“你想的是好,換個人選也不是不能做,可是他……這和替換白芨的喜歡對象不同,替換最多讓白芨産生疑惑,受傷的隻有他自己。”
“可是你的提議……對社會都可能造成影響。”
“那就加錢。”
“這不是加錢不加錢的問題。”這位道德底線異常靈活的心理醫生這次很堅定。
約瑟夫皺了皺眉,覺得這次有些難辦,要不再換個道德底線更加靈活的心理醫生?“那就加三倍。”
“四倍。”心理醫生露出滿足的笑容。
“您很高興嗎?”白芨擡頭,看着這個面上不帶笑卻格外放松的男人。
他枕着杜仲的大腿,他的手有些過于發燙,動作有些重的在他的頭頂旋轉按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