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林施尋發覺有些不對，輕輕地喊了一聲溪渺。

溪渺朝他噓了一聲，用傳聲道：“我感覺到東盛的氣息了，很微弱。”溪渺掩鼻皺眉，微微往後退了兩步，離得太近了，他難受的想吐：“和我們猜的差不多，你出去。”說完，溪渺不容置疑的劃開空間将林施尋丢回了南隐飛瓊峰，自己留了下來。

溪渺擡手，在指尖凝了一點靈力，微微釋放出來，随即，指尖上的靈力開始被源源不斷地吸走，溪渺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東盛在不斷吸收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

兩人就這麼相持了半天，東盛才緩慢的停止了吸收的動作。

黑暗裡東盛緩緩現身，“可是南隐的長老？”

“不是。”溪渺打量着傳說中的東盛，“東盛長老？”

“是，”東盛咳嗽了兩聲，有些說不出來話，被靈氣嗆到似的，“這靈氣……不太一樣阿，我以為會是，咳咳，南隐的長老。”

“東盛長老似乎有些失望？”

“我以為仙山會選擇長老，亦或者掌門。”

溪渺眉目不動，“是啊，可惜了，怎麼是我。”

這回東盛沉默了很久，久到溪渺都以為他又陷入了沉睡，“你應該知道了吧。”

溪渺明知故問：“知道什麼。”

東盛聲音有些蔫蔫地道：“知道我被西盛吸收了，我快要消失了。”

不是死了，而是消失了。

溪渺眉心一跳，“你想讓我幫你？”

“隻有你能幫我，不是嗎，”東盛指尖也凝出一點微弱的靈力，那點靈力飄飄忽忽的飛到溪渺的眉心前，溪渺微不可察的皺起眉，又是這股讓他難受的味道。

還有與他不同源但相似的靈力的氣息。

東盛：“換句話說，我們是一類人。”

溪渺往後靠在牆上，為了喚醒東盛，他被消耗了不少靈力，此時已經有點撐不住：“不，我們不一樣。”溪渺低聲道，“你是被吸收的。”

東盛：“但最終都是一樣的，你不幫我，我就會變得和你一樣，甚至比你還不如。”

溪渺低低的冷笑了一聲：“我走到現在，靠的是我自己的意志力，你有什麼？”

你有什麼能打動我的東西？

東盛再次陷入沉默，“我承諾北盛永遠不進犯南隐。”

“沒有誠意啊長老，”溪渺挑眉：“仙山與仙山之間本就是互不幹涉的，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大老遠跑到北盛。”

“我說的是凡間。”

溪渺眉宇間劃過一道戾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關心那些愚蠢的凡人？”

受控于仙山就已經夠煩了，他管凡人何幹？

“你徒弟，是你耍了手段，帶上仙山的吧？為了什麼？”

溪渺終于正視起東盛，他緩緩站直了身子：“為了将來我不會變得和你一樣。”

溪渺按了一下眉心，“我可以幫你，但我有要求，以後我的徒弟有需要，你力所能及的護他三次，如何？”

東盛沒再說話，支撐他的那點靈力已經消耗殆盡，再次陷入沉睡。

溪渺緩緩的擦去嘴角溢出來的鮮血，他也沒好受到哪去，仙山剛剛隐隐要壓過他了，他差點沒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