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在無循裡昏迷了六天,期間溪渺把林施尋拽進了無循裡,但黎梨還太小,他不敢亂用藥,隻得每日小心照料。
林施尋照顧昏迷的黎梨時,周綏和溪渺回到了海望村,不出所料的等到了那群歹人。
他們是回來查看自己的成績的。
周綏冷着臉出現在那群人面前時,那群人還調笑着道:“哪來的小白臉,前段時間我們來怎麼沒見過你?”
溪渺在身後背着手,無聲無息地撐起了一個透明的結界,用來短暫地隔絕仙山的視線。
周綏閉眼感受着耳畔的微風,循着風聲,輕輕睜開眼,很淡地笑了一聲:“所以你們現在見到我了。”話音剛落,耳邊的風突然停了,周綏閃上前直接擰斷了打頭人的脖子,他輕聲道:“接下來,是誰呢?”
周綏丢開手裡死不瞑目的屍體,輕輕的嗅了一下空氣的味道,“好濃的血腥氣,那就你吧。”那人隻覺得自己身旁的風止,然後就再也沒能感受到風聲。
這是周綏第一次動手殺人。
善良無需用在仙山的傀儡身上,他們不配為人。
溪渺靜立在一旁看着這場毫無懸念的屠殺,沒有出聲。空氣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師父。”周綏背對着溪渺,面對着躺了一地的屍體,沒有回頭,“我是不是……”
“不是。”溪渺柔聲打斷他,“你和他們不是一類人。”溪渺擡手收拾掉滿地狼藉,收起結界,走近周綏,“這些人……”
“師父。”周綏聲音嘶啞,“子柯……子柯和黎梨一樣——他們都一樣,隻有他們兩個活着——”兩人高度相似的經曆,他于縫隙之中窺得仙山的一線天機。
他的眼睛紅得像是要滴血,“為什麼……”
感覺到不對勁的溪渺一掌劈在周綏頸間,失去知覺的周綏無知無覺地倒在溪渺懷裡。
溪渺抱着周綏轉身回到了無循内,将他放在小竹屋的另一張床上,随後皺着眉進入了周綏的靈台,發現裡面周綏的靈台裡血紅一片,他沉着臉用傳承一震,血色被震得消失殆盡。
“師兄,周綏怎麼了?”林施尋看見溪渺回來,擔心地上前去問。
“你照顧好黎梨。”溪渺盯着周綏的眉心,“他剛剛有感觸,境界要上升了。”
“什麼?”林施尋震驚的看向周綏,“晉升到什麼?築基嗎?”
溪渺面沉似水地點點頭,臉色并沒有為徒弟修為上漲而高興。
“可是,我記得他并沒有……”
“你沒記錯,他沒承道,但眼下他情況不穩定,我暫時将他劈暈了,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我并不打算将我自己的道強加于他。”
“師兄你的意思是……?”
溪渺頭疼地揉揉自己的眉心,“雖然先前我再次完善了無循,但無循還不是真正的成品,不能讓他在這裡築基,還有雷劫,太危險了。”說完溪渺沉默良久,“你照顧好黎梨,我帶他出去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