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你還在怪爺爺嗎?”
楚業矢的話在耳邊揮之不去。
“如果她的死是和你有關,我絕對不會原諒。”當時楚諾的話,讓楚彬銀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那個人竟然是楚諾,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可,楚業矢為什麼會說那番話,楚業矢又為什麼會解除楚諾繼承人的身份呢?聯系起楚業矢之前所講的,難不成是和這墓中躺着的人有關?而她和楚諾又是什麼關系?
楚彬銀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按楚諾的語氣來聽,那個人對她而言應該很重要吧?而那個人的死,和楚業矢真的有關嗎?
楚彬銀坐在辦公室裡,轉着筆,回想着昨天的一幕幕,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爺爺不說,她也很難猜到什麼。
總之,自己終于見到她了。可,然後呢?自己又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回楚家。正思索間,咖啡杯落桌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原來是她媽媽。
“什麼事讓我們彬兒想地那麼入神?眉頭都擰到一塊兒去了。”見楚彬銀回神了,白絡霜悠哉地開口。
“媽。”放下手頭的筆,坐到白絡霜身邊,執起咖啡抿了口。“媽你泡的咖啡真好喝,還有媽,你這是要惹人犯罪的節奏啊。”楚彬銀看着白絡霜有些意味地笑了笑,讓白絡霜不自覺地把腿疊放起來。
“呵呵。”她媽媽好可愛。
“昨天去看奶奶了嗎?”昨天白絡霜很忙,下班回去的時候白絡霜都已經睡了,不好打擾。早上起來的時候又忙着上班,都沒什麼時間問。
“嗯,我還看到爺爺了。”楚彬銀放下咖啡杯,淡淡地說了一句。
“嗯。”自從楚業矢宣布解除楚諾繼承人的身份并且讓他們不要提起楚諾後,一家子的人對他的态度都是冷淡的。楚彬銀既然說是看到那自然應該是沒有碰面,這是白絡霜的猜測。
“不過我過去的時候看到奶奶墳前已經有兩束桔梗花了。”一束是楚業矢放的,而這另一束——楚家的人雖然多,但是那天會去的也隻有他們家。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好幾次都是這樣,問了他們都說不是自己,那到底是誰呢?
“買花的時候我看到爺爺買了兩束,一束是桔梗花,另一束好像是雛菊。”按照楚業矢的習慣,應該隻會買一束,那另一束是送給誰呢?白絡霜真的不知道了。
“後來我跟着爺爺,你猜我看到誰了?”楚彬銀還是打算說出來,她不想瞞着白絡霜,也不想一個人藏着沒人知道。
白絡霜一臉茫然地看着楚彬銀,在楚彬銀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我看到了小諾,爺爺和小諾在一塊。”楚彬銀定定地說,這回是白絡霜愣住了。
“真的是諾諾?”白絡霜有些不敢相信。在楚家大多數人習慣喚楚諾為諾兒,楚彬銀習慣叫她小諾,而白絡霜習慣叫她諾諾。
“是的,是爺爺親口叫的名字。”楚彬銀非常确定,當時楚業矢沒開口前,她已經在想她是誰為什麼會和楚業矢在一起,如果不是沒關系,應該不會有來往才對。
“那她現在在哪裡?”白絡霜有些激動,她現在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一樣地開心,可是楚彬銀卻隻是搖搖頭,她也想知道啊,頓時讓白絡霜洩氣了。
“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這麼多年她真的是受苦了。”白絡霜歎了口氣,是自己這個做媽媽的不稱職,沒有時間去陪自己女兒。
“我看得出來她過得不好,她又高又瘦,那天她好像是去祭拜她的朋友的。”想起楚諾的模樣,楚彬銀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祭拜朋友?”白絡霜有些好奇了,楚諾祭拜朋友和楚業矢有什麼關系?
“嗯,爺爺說時間過去兩年多了,這件事情好像和爺爺有關系。”楚彬銀點了點頭。
楚諾的朋友,兩年多,那麼躺在墓裡的人應該是對她很重要的人。如果說和楚業矢有關系的話,兩年前楚業矢解除楚諾繼承人的身份的事情就可以聯系起來了。這兩個人應該是吵架過。
“如果真的是諾諾的話,那束桔梗花應該是她放的吧。”除了楚諾還能有誰,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解釋的清了。
‘如果她的死是和你有關,我絕對不會原諒。’
楚彬銀不知道楚諾為什麼會這麼說,而她能想到的可能性隻有一種——
時間都過去兩年多了,能讓楚諾一直記挂着的人一定很幸福,更何況那個人長得也挺漂亮的。可是人死不能複生。如果那個人沒有死,或許她今天就看不到楚諾了。雖然,這個想法有點不道德。
楚諾是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墓後偷聽,而且那人還是她姐。她是不待見楚業矢,她怎麼會不怪楚業矢?可是她更怪自己,就算楚業矢向她道歉,她也根本不可能會接受。
而楚業矢呢,他會知道方子莜的死一點也不稀奇。這兩年他的心裡一點也不好受,所以每年他都會來這兒有時候和老伴說說話,有時候會在方子莜的墓前自言自語。
這一點楚諾是不知道的,楚業矢每年會買花放在墓前,楚諾以為花是她學生擺的,也沒有多想。而那天在楚諾還沒來、楚彬銀也沒有在的時候,楚業矢對着墓碑說了句話,不知道是出于愧疚還是什麼。
“方小姐,希望你不要怪我,也希望你在天有靈能讓諾兒回家。”
楚業矢的想法,楚諾不想知道。她現在隻想找到當年方子莜發生事故的原因,她隻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她的她。
如果你想查出她的死,憑你一個人是不行的,而且你呆在外面很危險,爺爺希望你回來。
一年前,楚業矢的話讓楚諾怎麼也忘不了。每每想到那句話,她總是會下意識地握緊拳頭。難道真的隻有靠家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嗎?那,那樣活着還有什麼尊嚴?
我不會回去的,就算死。
如果當初你沒有打我,或許她不會死,或許她就不會一個人躺在裡面!
好恨!她好恨!
‘沐馨’被燒後她楚諾去的時候已沒有了往昔的痕迹,似乎那間酒吧就從未存在過一樣,而取而代之的是一間茶館。
茶館的名字叫茗悠茶館,它的布局古色古香,同樣是實木打造給人的感覺卻不同。即使沒有進去,在外面小站一會兒都能聞到飄來的茶香。喝茶之人總是有的,茗悠茶館開張差不多也有兩年了,新老顧客總是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