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自稱,一般情況下,自謙之時的自稱往往并不是‘我’,而是名字或者小名,尤其體現在女子身上。”禮師娓娓道來,“譬如,蘇小姐的娘親是喚你‘阿璃’,那你與娘親對話時,自稱往往就要換成阿璃,這是将自己的身份降一層級以達到自謙的效果。當然,這也僅僅隻是舉個例子,對于自己的娘親,自然沒必要那麼文體化,平日裡當然是按着自己的習慣來。但在一些正式場合,如官府公堂或是朝廷,便需要如此了。”
“原來如此。”蘇璃微微颔首,笑道,“這般做法确實在理。”
可是,蘇璃真的打心底同意這樣的說法嗎?屁嘞!她現在隻想把想出這樣禮儀的笨比拖出來砍死,再塞回棺材裡給他燒了,然後把所有的灰燼粉末丢河裡喂魚。尤其女子?這是多看不起女性啊?而且這樣自稱名字的做法,隻讓她聯想到地球上某些惡人心的綠茶,還偏偏有笨比直男或者憨批舔狗覺得很可愛什麼的,蘇璃當時就想朝他們發上百八十個的問号,我一個未成年都能看出來你們一夥大老爺們看不出這是綠茶?
算了算了,文化不同,可能這裡沒有那層意思吧。看看言兒,她也幾乎從未自稱過‘我’,都是以名字言兒代替的,那樣可愛惹人喜歡就挺好的。所以說,在她眼裡,再怎麼憨批的規矩文化也得簡單了解一下。當然,了解不代表理解,她是不太能理解這般現象。
“還有……”禮師微笑着繼續講述,不一會兒兩人便并肩有說有笑地離開此處,準備同往用膳。
當然,蘇璃也明白,這可不僅僅是吃個早飯那麼簡單,餐桌禮儀必然是少不了的。在地球的時候,餐桌禮儀便是有着各種慣常禮儀,這些都是需要在日常生活中養成的習慣。不過蘇璃還是并不是太清楚諾德爾撒的餐桌禮儀,那也隻能稍稍突擊學習一下了。
桌邊,禮師道:“身為女子,在上桌次序上就很有考究,一般而言是要最後上桌的,甚至在某些更正式的場合上不允許上主桌……”
禮師還在講述着,蘇璃的思緒卻是飄了出去,這樣看來,諾德爾撒對女性的歧視,似乎沒有中國古代那麼嚴重吧?中國古代,女子壓根就不允許上主桌,而是有個偏桌,貌似還有什麼不能喝湯的規矩等等。這裡隻是要求最後上桌,最正式的場合才不被允許上主桌。畢竟還是文化不同,很多東西都不一樣。
蘇璃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旋即便是和禮師一同用膳。餐桌上的禮儀,尤其是筷子方面,和地球上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的,比如說一雙筷子不得分置于碗兩側、不得指人、不得敲碗、不得**飯中等等,都是一些基本的禮貌問題,這些蘇璃還是很清楚的。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問題,蘇璃也都大體了解過了。所以這頓飯,蘇璃的吃相和禮儀還是挺讓禮師滿意的。
飯畢,便又是一堆禮儀的傳授。蘇璃心中叫苦連天,卻又不得不傾聽,實屬心累。這諾德爾撒的規矩,咋就這麼繁瑣又煩人呢?
于是乎,這一天,便就還這麼繁瑣又煩人地過去了。
“呼——終于回來了,累死我了!”蘇璃幾乎是癱軟在了座椅上,整個人的身子都像是軟綿綿的失了氣力。
言兒掩嘴輕笑,旋即走到了一側給她輕輕按起了肩膀:“小姐,禮師所說的您就忘了嗎?大家閨秀,坐姿可不能是這樣的!”
“言兒,你就饒了你家小姐吧,我是真的累了。”蘇璃舒服地哼唧唧了起來,“我哪知道有這麼多煩死人的規矩啊,不然說什麼也不肯應允娘親把禮儀學個徹徹底底。”
蘇璃稍稍坐起身來,以便言兒按一按她有些酸痛的後背,蝴蝶骨像是斷了一般地隐痛,那些所謂端莊優雅的儀态,往往都需要挺直身闆,這對蝴蝶骨和腰身卻是有點損傷的,最簡單直觀的感受便是很累。
“我算是知道了,那些個子大家閨秀的日常生活了,天天被這樣的規矩束縛,再怎麼跳脫遲早都會變成所謂的矜持淑女。幸好,我是生在蘇家啊!”蘇璃感慨道,這一次,卻是真的發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