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角——李月樓,紅塵醉歌伎,同時也是南陵花魁,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伶人雖然沒有傳聞中李月樓的那般豔壓群芳,但是那憂愁的氣質卻是拿捏得恰到好處。故事說,李月樓天性多愁善感,惜花開花落,歎雲卷雲舒。
蘇璃聽着靈夢公主的小聲介紹,直呼好家夥,這李月樓,莫不是諾德爾撒版的林妹妹?諾德爾撒限定·南陵花魁·紅塵醉歌伎·李月樓。不過,靈夢,你方才不是還說你記不太清了麼?怎麼如今卻是介紹得詳細明了的,霜兒把你的記憶全都給喚醒了?
當然,也就心中笑笑,戲曲還是要看下去的。
“公子,不妨進門來飲一盞酒吧!”
倏而,一位公子被幾位嬌笑着的女子拉入了紅塵醉,他還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眼中卻是不含半分□□,清澈得讓人心中安甯。
很顯然的,這位“公子”是個雌兒,哪家的公子生得這般俊秀柔軟?唇紅齒白,眉目也像藏着星光,流淌于眼底。
周圍的一圈女子似乎看出來這“公子”分明是女扮男裝的雌兒,也哄笑着散開了,餘下李月樓獨自坐在桌旁,安靜地看着她。
故事主角——雲錦書,雲家小姐,生性活潑刁蠻,此次出行,隻不過是好奇青樓内到底是何種光景,便換了男裝,進了這紅塵醉。卻不想生得太過明媚,一身男裝也遮掩不住那般女子的柔軟,沒過片刻便被識破了女子身份。
“公子來此處,是想聽一曲兒,或是尋人飲酒作樂?”
李月樓素手按壓着琴弦,就這樣看着雲錦書,聲音像是含着數不盡的溫柔。她自然是能看出眼前這般秀美的公子是位女子,但既然她扮作公子來此,那她也便順了她的意便是。此地,不過青樓爾爾,自然是要循着客人的意思來。
“敢問姑娘,可是南陵花魁,李月樓?”雲錦書好奇地看着她,走近了幾步,卻還裝作含蓄内斂的模樣,搖着紙扇,努力扮作風度翩翩的大家公子。
“小女子确是李月樓。花魁不敢當,是外人擡舉罷了。”李月樓垂下了眼睑,嗓音極盡溫柔,像是能酥了人的骨頭那般,讓人心神迷醉。
雲錦書依然是裝模作樣地搖着紙扇,表情滿是掩飾不住的好奇,她打量着李月樓,一步一步走近,道:“素聞月樓姑娘美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還不等李月樓謙虛客套,她便上前把一疊銀票輕輕放在桌面,推向了李月樓,道:“若是月樓姑娘與我相談甚歡,那這些,便當作是我給姑娘的見面禮了。”
“不知,公子所欲何如?”李月樓看着她,也不去取那琴邊的銀票,目光清澈如水,依然帶着淡淡的清愁。
“伴我一日如何?”雲錦書壓低了腦袋,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着李月樓,額頭幾乎都要貼上李月樓的額頭,眉眼中更多的是好奇與認真的情愫。
李月樓微微一怔,臉頰上飛過一抹可疑的绯色,她輕笑了起來,如同百花盛放,輕柔說道:“依公子便是。”
“我名為……”雲錦書直起身子,搖着紙扇,報名字的時候卻愣了一愣,此處誰人不知她雲錦書之名?一報真名不就露餡了?不過她反應也很快,當即繼續接口說道:“你喚我‘雲公子’便是。”
可真是單純不谙世事的小姐。
李月樓心中笑了笑,這位姑娘,還沒發覺自身扮演公子的天分不夠嗎?如此過分秀氣的面容,如此簡單的妝容修飾,怎能模拟男子那般的面部線條?女扮男裝,可不是簡簡單單束着男子發髻穿着男子衣裳就可以做到的。而且,若是她姓雲的話,方圓百裡内,姓雲的大家,也就隻有那麼一家吧。而能做出女扮男裝來青樓這種風月場所的雲家小姐,應該也隻有雲家三小姐雲錦書了。
“雲公子對小女子有何吩咐?”李月樓仍是不拆穿她,既然她想扮作公子,由她便是。
“素聞月樓姑娘琴技一絕,不妨就在此演奏一曲,讓我這般不通音律之人開開眼界?”雲錦書退開至一個禮貌的距離,長身玉立,輕輕搖着折扇笑道。
“不知雲公子喜歡哪般曲調?”李月樓垂手,素手撫起了琴弦,漾起悠揚之音。
“姑娘最拿手便可。”雲錦書笑道。
“那,小女子便獻醜了。”李月樓端坐,語氣仍然溫柔缱绻,素手已經開始在琴弦之上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