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是如此,實際上味道還是不錯的,吃下口齒生津,清心淨氣,神台清明。單就味道來說,放在水果中也算是上佳的,更遑論這本質上是天材地寶級别的藥材。
對于修煉方面的效用嘛……蘇璃沒怎麼感受出來,拓寬經脈、促進修煉這種事,怎麼聽怎麼玄乎,也不知道到底起沒起效、效用又有多大。
清心淨欲的話,倒還是有些效果。起碼自己再想起清晨時的酸楚,倒也沒那麼難過了,不論霜兒有無心上人,她對自己都還是很好很溫柔的,那便夠了,自己又怎能多央求什麼?做人嘛,知足常樂才不會過于郁郁寡歡。
此外,蘇璃還記得,那紙上還寫了此物對女子隐疾頗有奇效,也不知,對女子生理期有沒有安定之用?隻要自己不作死,自己的生理期倒是挺安穩的,也感受不出來這方面。
至于送給靈夢公主的星血蛇草須,那玩意的服用方式是泡水。對于蘇璃強調過的盡早服用,這一回靈夢公主倒是選擇了和她一般的雷厲風行,水壺中已經盛滿了裝有星血蛇草須的熱水,待稍微涼一些便可以喝了。
馬車已經駛離了朱樟鎮,正向南陵深處進發。
就像顔霜說過的,南陵,最不缺的便是山水。地處丘陵地帶,加之長陵江支流之下錯綜複雜的水系,與人煙稀少之地充足的綠林,恍若一副山水繪卷。
一旁的江,是祁水,長陵江的支流之一,發源地在藍晶西南諸山,從朱樟西部繞過彙入長陵江。祁水也有許多小支流,其中大多沒有官面稱謂,民間倒是各自有着其地方土名。畢竟大江支流衆多,一一命名并登記在冊可不是個容易的活兒。
至于山,那更是無名氏大家族,丘陵地帶或高或矮的山群海了去了,除非極具特色或者有一定地标作用的山,否則一律都是名字都不配擁有的無名氏。南陵的山,還有一個特點,看似就在眼前,并不遠的路途,實則望山跑死馬,那真實的距離簡直遙遠的不敢想象。當然,用科學一點的話來解釋就是,山的高大導緻了看起來近的視錯覺,加之山路崎岖多繞,行經的實際路程往往是二者距離的幾倍不止,這才有了這般特點。
至于林……那便更沒什麼說的了。談及稱謂,“林”之一字足矣。
馬車裡,蘇璃依然與靈夢公主說着些體己的悄悄話。馬車外,顔霜目不斜視看着遠方,神思不屬,大概,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占據了她的思緒吧。
侍衛們也大多放松着心情,南陵的确是一處風光宜人的寶地。這一番路途,不論是皇家侍衛還是蘇家侍衛,都有了一種“帶薪休假”的幸福感。皇家侍衛尚且還守着幾分規矩,至于蘇家的侍衛,又非軍隊,并沒有嚴明的紀律要求,如今也有了低聲閑談的聲音。談些什麼呢?無非風景多好看,姑娘多好看,最近鍛煉怎麼樣,老家的誰誰誰第二個孩子出生了等等。尋常人家閑談之事,不外如是。
不過,這般輕松愉快的氛圍,隻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便發生了異變。
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會突然發生,更遑論追究其起因,但它就是這般毫無征兆的發生了。
一瞬間,烏光宛若地底迸發的水流,如一片薄如利刃的光幕揚天而起,迸裂的瞬間如刀割一般,恰巧經過其上的馬匹被迸發的烏光瞬間斬切成兩截,頭身分離!
騎在馬背上的侍衛自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來不及反應,在馬匹轟然倒下、鮮血迸濺之際,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一次烏光的迸發,直接斬殺了三匹馬,還有兩名侍衛落馬受傷,好在還沒有人員當即斃命。
馬受驚的長嘶聲不絕于耳,成了一行人懵逼不知狀況的伴奏。那道烏光迸發之後并未散去,而是如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将一行人分割成了兩部分,蘇璃所在的馬車自然位于後面的那一部分。可見的,那道光幕還似乎有實體一般,随着陡然挂刮起的大風,如旌旗一般被風吹得搖曳生姿。
如平面般平整的斷口還在向外迸着血柱,地上的馬血還在流淌,身首分離的慘狀,即使是馬看起來也分外血腥令人恐慌,摔落在地上的侍衛也慌忙起身,各自帶着不同程度的傷,臉上和衣服上,還沾了些粘稠滾燙的馬血。
一瞬間,隊列就亂了起來,或是高談或是私語的情況并不少見。顔霜清冷的眸子也滿是愕然,一手抓着缰繩順便輕撫安慰身下的馬匹,另一隻手,卻是已經握緊了青藍光色的若星劍。
馬車的簾幕被扯開,蘇璃和靈夢公主一并探出了腦袋,二人的表情,各有不同程度的驚訝與困惑。
“發生什麼了?”
終究還是靈夢公主更鎮定一些,公主的身份以及相對而言更有秩序一些的皇家侍衛也聽她的話,于是她掃視全場,發問道。
随後站出來一名侍衛,簡單行禮後,把方才的情況簡單口述了一遍。靈夢公主看着那冒出來便就随風飄揚的高而寬的黑幕,沉思了起來。它自冒出來以後就什麼都沒做了,所以,可以大緻排除什麼其他的特殊情況,那這,當應是不知緣由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