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強忍着把這木齒梳掰折的沖動,随手一挽便不再理會,于是那頭發便也歪歪斜斜地搭在一邊,瞧着端的是慵懶随意。
——阿絨的别名,便是如此來的。
而後,奏把洛魂身旁的隐匿陣法修修改改,直到範圍大到能有不少餘地讓她能盤坐其中修行,這才重新封上。于是,自外界而看,此地便是什麼都沒有的狀态,隻聽風穿林葉聲。
林間便再度恢複了靜谧。
飛鳥途徑,于此林間歇息,這種沒有直腸的生物忽然就落下了鳥糞,落在了地上,那處于隐匿當中的人,卻是完全不受影響。
倒還的确是個很實用的能力。
魔域魔域,這等聲名,倒也不僅僅來自某些随心所欲、全憑喜好行事的“妖人”,也同樣源于他們各種奇詭的本事,不論是戰鬥還是尋常的行事,魔域弟子總帶着點邪性,尤其是那構築各種古法典籍的符文,看久了的确讓人發慌。
所以,魔域這些奇奇怪怪的古法典籍,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這個龐然大物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第二紀元初,一路筚路藍縷傳承至今,幾千年間都是處于發展壯大階段,乃至今日已然可以自傲諾德爾撒第一宗門,那它究竟是憑什麼做到的呢?那些外界聞所未聞的奇詭典籍,便真有那麼多魔域先輩們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還把其盡數付諸實踐成了典籍浩如煙海的藏典閣?
沒有人知道答案,至少魔域之外,沒有人知道。
日照偏移,陽光漸歇,天邊可見燒紅了的雲霞,如今黃昏已至,天色将暗。
奏從隐匿中走出,神色比起先前又要更紅潤了幾分,多了些血色,顯然是恢複地不錯。不過,洛魂那家夥就……至少至今都還未醒來。
奏無奈地搖搖頭,迎着夕日輝光,盡情地舒展了身體,少女青春姣好的曲線,便在這溫暖的淺黃色光中展現地淋漓盡緻。她稍稍眯着眼看着那帶着層層光暈的火球,心中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
對于外出巡遊,當是沒有什麼太大阻力了,隻消等洛魂那家夥醒過來……
诶,等等,我為什麼要等他醒過來?
奏扪心自問,卻是也沒想明白個所以然。于是她便告訴自己,她還需要那個笨蛋給她指指路,雖然不是必需的,但總比自己一個人瞎逛要強。若是他明日再沒有醒來的迹象,自己便一人踏上江湖之路,給他留下這隐匿陣法,便是自己最後的仁慈了。
她想。
于是,她在樹間湊合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洛魂依然未醒。他呼吸平緩,玄氣也已自然恢複了些,外傷在那些傷藥的作用下基本穩住了狀況,哪怕是那兩段樹枝造成的左腿與腹腔的極重傷勢,也再瞧不見翻卷的血肉,如今隻消等它們徹底愈合便是。隻不過為何不醒,還是個問題,莫非内傷太重?
奏思量良久,想了想他實力不俗,劍法精湛,甚至能和阿裳那個劍癡不相上下,這麼好用的打手可不多見,倒不如……再等上一日?
奏在百般聊賴中,靠着修行度過了一日。
可洛魂依然未醒。
奏又思量良久,想起來他給自己擋了一劍,雖然不需要他幫,但他有事是真上啊!笨是笨了點,不過聽使喚就成,那便再等一日好了。
奏在百般聊賴中,靠着練琴度過了一日。
可洛魂還是處于昏睡當中。
奏:……
還有完沒完了?
本殿下立刻、馬上、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