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心中頓時舒坦許多，雖然誇自己的那倆詞自己聽了都害臊，但這人總算是恢複了正常。先前她不是向來都是慣于直言的麼，怎得今日言辭這般令人心驚肉跳的，莫不是那個名為黑錦的古魂在給她支招？

唔，很有可能。

“原來如此。”蘇霖弦颔首，轉而便對蘇璃拿出了長兄如父的架勢，“阿璃，還不道謝？”

蘇璃自是清楚蘇霖弦這是在擺架勢給瑾白看，畢竟在他看來，瑾白來頭雖大，但還是外人。對待外人，自然要擺上該有的禮節，失了什麼也不能失了禮數。

故而，她也沒計較蘇霖弦這極其罕見的命令式的語氣，對瑾白便是幹淨利落地行了禮：“蘇璃在此謝過仙子相救。”

“小事而已，無需多禮。”

瑾白扶起蘇璃拜禮的雙手，轉而便放下，倒是極具君子風範。隻是蘇璃擡眼，怎麼都感覺方才掃過瑾白藏在鬓發中的耳尖時，似乎看見隐隐發紅的迹象。

這……這不對吧？

她果然心裡是有洛魂的對吧？

她果然還是把自己當洛魂的對吧？

她一定是！

可……可我真不是洛魂啊！

蘇璃心中頓時閃過千萬心思，可最後都化作了一聲無奈的輕歎，末了作了雲煙散。往事種種，而今再逢，當真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境遇。無法言說誰對誰錯，故事本身就沒有對錯，要說，便說那些布局之人太過玩弄人心。

“敢問仙子，令師何時閉的關？又是否說過何時出關？”陸從野見他們暫且都停下了問答，便出言問了聲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畢竟這是來通天淵的主要目的，雖然瑾白神神秘秘地說老劍神會收蘇璃當親傳弟子，但也隻是她空口白牙的話，沒法當真的，具體如何還是需要老劍神的回答。

而老劍神如今在閉關，閉關時間長短還真是一個未知數。若是時間很長，一直待在通天淵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此地魚龍混雜，并不适宜兩個蘇家娃娃久居，不若先回返蘇家再做打算。

瑾白卻道：“家師已出關。”

“仙子此話當真？我昨日上山之時，老劍神尚未出關。”陸從野驚詫問道。

“家師昨夜出關，故而我今日回返，倒也是湊巧。”瑾白道，“陸前輩與家師有段淵源，若要一見，我可為前輩引薦。”

“達者為先，仙子才是前輩，這聲前輩我可不敢當。”陸從野笑了笑，便道，“若是令師能撥冗一見，那便麻煩仙子引薦了。”

蘇璃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陸從野昨天上午去尋老劍神，晚上他便出關了；自己想與瑾白探讨關于過往記憶的事，才聯系了她，而今卻知，她的回返剛好也有老劍神出關的因素在其中。這幾件事，真就這麼巧的嗎？

“若是諸位今日閑暇，不妨前去一見？”

“善。”

“唔……老劍神他不會介意嗎，我們也不曾打過招呼，不聲不響便去叨擾，是不是不太合适？”

“家師神機妙算，許是早已料想到了你們的到來，否則我如何能知，阿璃将會是我的師妹呢？”

“如此甚好。”

就當幾人情投意合……啊呸，達成共識之後，便準備下山前往通天淵西面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張法林的聲音——

“師叔祖，不知祖師可曾料想過我等的到來？”

瞧着那眼巴巴的天淵宗弟子，瑾白頗感有趣，便道：“師父他老人家的想法，我如何能知道呢？”

“師叔祖，不妨我等也一同前去拜會祖師吧，正巧我等也無事……”

“師兄，師父讓我們……”

“閉嘴！”

“師兄……”

“你也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