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畫展不算特别大，畫廊本來不打算招募攝影師。但是邀請到了裴鸢，關注的人變多，官方放了十個名額。

無論是作品還是美貌，裴鸢的人氣都非常高，畫廊需要更多攝影師來幫他們宣傳。

報名的攝影師肯定很多，洛笙不打算拉低喬言心的“中獎”概率。

搖搖頭，洛笙笑道：“你報吧，我去報個志願者就行。”

這用意秒被拆穿，喬言心扣着她的脖子往身邊拽，故作兇惡道：“說好以後一起工作，你偷偷抛棄我？”

“不是這回事。”洛笙笑着掰開脖子上的手，“這次沒有我喜歡的人，不是很想拍。”

“美女畫家都挑不起你的興趣？出息了。”喬言心震驚。

洛笙隻是擺擺手，在手機上搜索視界畫廊，迅速報了個志願者，然後催着喬言心報攝影師。

弄好以後，到了九點半，喬言心叫她回去。

洛笙随便找了個借口，獨自留下來。

洛笙目送喬言心離開，便看見對面亮着的鲸魚形狀的矮樓。

藍色的燈勾勒出鲸魚的形狀，在黑色的天幕中，頗為震撼。

洛笙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她點開圖片欣賞，發現這個角度正對着畫室的門。

裴鸢從裡面出來，洛笙一眼就能看到。

之後，洛笙打開微博，關注了一下娛樂圈的情況，然後時不時看眼大門。

那裡一直緊閉，跟裡面沒人似的。

要不是喝了奶茶，會餓得肚子咕咕叫，真不知道裴鸢是怎麼忍受的。

洛笙收起手機，想想等下叫裴鸢去吃什麼好，不小心瞥見服務員盯着她看。

掃一眼吧台，洛笙發現人家早就收拾妥當，礙于她在這裡，不好意思關門。

洛笙連忙收拾東西走了。

這麼晚了，竟然還沒不打算收工？

洛笙走到門口，尋思要不要進去。

-

裴鸢的畫室裡，擺放着很多作品。

畫架在窗下。

裴鸢正在認真創作。

如趙曼曦所說，她創作時很容易忘記時間。

此刻已是零點，她仍舊沉浸在自己創作之中。

但是，一道鈴聲打破了她的私人領域。

往常，這種情況幾乎不存在。

創作時，她的手機會開免打擾，除了趙曼曦的電話，誰的也不會提醒。

趙曼曦不怎麼打擾她，除非有急事。

裴鸢理所當然以為有急事。

她放下畫筆，接了電話，同時去洗手。

水流背後傳來趙曼曦的聲音：“洛小姐還沒回家。”

洗手的動作一滞，裴鸢嗓音冰涼：“這件事值得打電話？”

趙曼曦沉吟片刻，說：“她沒吃晚飯，在畫室外面等你。”

裴鸢的動作又一次頓了頓，問：“等我做什麼？”

電話裡的聲音停了半分鐘才繼續：“聽說别人談戀愛都這樣。”

裴鸢嗤笑一聲：“我在和她談戀愛？”

“可能洛小姐在跟你談戀愛？”趙曼曦不太确定。

無聊至極。

裴鸢挂斷電話。

擦幹手，裴鸢回到窗邊，拿起畫筆繼續。

一筆未落，她看眼窗外。

路燈下還真有個人。

看不清樣貌。

裴鸢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繼續畫畫。

也許是剛才的電話打斷了思路，裴鸢怎麼都找不回之前的感覺。

這是之前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裴鸢歸咎于那通電話，和路燈下那個身影。

怒丢畫筆，裴鸢扭頭，透過窗戶冷眼瞧着洛笙。

即便對方什麼都不知道。

突然，玻璃上發出哒哒哒的聲音，像豆子砸在上面。

下雨了。

夏季的雨總是不打招呼就來，尤其是這兩年，天氣奇奇怪怪。

裴鸢看見洛笙擡起頭，然後單手遮住頭頂，拔腿就跑。

等了一個晚上，還不是下點雨就走了？

裴鸢不屑一顧。

下一秒，她發現洛笙跑到廊下，整理着頭發。既沒有拿出手機聯系車，也沒有跑。

裴鸢到門口拿一把傘，下了樓，來到大門口。

洛笙手裡提個袋子，靠在牆上，雙手抱胸，望着廊外的雨，神色安靜。

等了這麼久，又突然下雨，她臉上半點不耐煩都沒有。

裴鸢靠近，玻璃門自動打開，這才吸引了洛笙的目光。

洛笙的桃花眼亮晶晶，小跑過來，停在裴鸢面前，送上手裡的袋子，柔聲問：“裴小姐，你餓不餓？我給你買了一杯奶茶，你先喝點墊墊肚子？”

裴鸢沉默了。半晌，她問道：“等了一晚上？”

“嗯。”洛笙點點頭，又渾不在意地說，“你不是也工作一晚上嗎？我們别站着了，去吃點東西吧？”

洛笙掏出手機，開始找附近吃飯的地方。

不知道怎麼的，趙曼曦的話鑽進裴鸢的腦子。

洛笙真在和她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