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沖進安吉縣南郊營地。
哨兵: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随後又有四騎入營。
“何人擅闖軍營?!”
“聶州巡撫!”陸燼軒勒停馬兒,抱着白禾從馬背跨下,接着大步奔向自己的營帳。
侍衛随之停馬,不敢在軍營内跑馬。
陸燼軒:“守在外面。”
帥帳旁的營帳是陸燼軒的,他把人抱進帳内,直奔向床。
突發高燒的白禾躺到床上,暈乎乎喚道:“皇上……頭疼……”
“嗯,我去拿藥。”陸燼軒從床底抽出一口箱子,這是他初到聶州時借機從自己的機甲“Horus”上帶出來的。
“這是不是瘟病……”白禾側過身趴在床橼,病恹恹望着陸燼軒。“書上說嘔、嘔吐、熱症……”
“别瞎想。”
白禾看見陸燼軒打開奇怪的白色箱子,取出一物。
“乖,閉眼。”陸燼軒将儀器對準白禾。
白禾聽話的閉起眼,原先煞白的臉頰上泛着病态的紅暈。
陸燼軒是在粥棚外,白禾趴在他懷裡哭時才發現白禾發燒了。
“你吐是因為暈車,頭疼可能是你哭得顱内壓升高也可能是因為感冒。”陸燼軒邊說邊在醫療箱裡找藥。“所以不要瞎想。你應該隻是感冒。”
“感冒是何症?”白禾眼睫一顫一顫,似是想睜眼卻又忍住了。
陸燼軒張口想解釋,然而一想,感冒是感染病菌或病毒,瘟疫好像也是啊!主要是毒性、緻死率不一樣。于是他避而不答,拆了盒治療普通感冒的藥和退燒藥,然後去給白禾倒水。
“來小白,起來吃藥。”陸燼軒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哄道,“都是片劑跟膠囊,喝水直接吞下去,不會就一顆一顆吞,不要含在口裡,藥片味道很可怕。”
“多謝皇上。”白禾爬坐起來,小心翼翼張開雙手,接過陸燼軒給的藥。
手心裡的藥陌生極了,就像陸燼軒的來曆一樣,充滿了不可知。他不認識膠囊,藥片是白色的,圓圓的。
“藥有副作用。”陸燼軒說着還特意拿起藥盒查看标簽,确認它的用量和副作用。“可能會惡心嘔吐,想睡覺。”
白禾沉默地盯着手裡的藥。
陸燼軒說它是藥。
當真是嗎?
白禾從沒見過這樣的藥。
環境局限着認知,盡管他在宮裡見過了洋醫生給陸燼軒縫針,但他依然不知道世上已經有了工業生産的藥物。
他不知道藥物化學,沒聽過抗生素,不懂傳染病。
他隻見過書上寫的疫病一起,一村人、一城人,十不存一。
他隻是對于陌生的東西——尤其是要入口的東西具有本能的懷疑。
即使這是藥,能治好他嗎?
白禾不信任手裡小小的藥片與膠囊。
陸燼軒見他遲遲不動,把盛水的碗放到床闆上。“白禾,相信我嗎?”
白禾擡起臉,複又低頭,端起碗來,“信的。”
他還沒病傻,怎麼可能在此時作出第二種回答?
說完他就感覺頭頂落下一隻手,屬于另一個人的手指在他額頭上輕輕撫了撫。
陸燼軒沒說話,隻用動作安撫。
白禾的眼淚不受控制滾出眼眶,他将藥塞進嘴裡,頓時被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味道刺激得吐出來。
“哎……”陸燼軒哭笑不得,“先喝水含在口裡。”
白禾被藥味刺激懵了,甚至懷疑陸燼軒是故意的。不過他這下倒是不哭了,蹙着眉磕磕絆絆把藥給吃了。
“睡一覺就好了。”陸燼軒把碗端走,然後就放白禾一個人擱那兒躺着,自個兒忙去了。
白禾實在是難受,顧不上探究對方在做什麼,昏昏沉沉睡着了。等白禾再醒來,望着陌生的營帳恍惚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到聶州了。
他忙爬起來,結果環視帳内,不見陸燼軒的身影。
白禾急忙下床,匆匆跑出帳外。
簾子一掀,便見兩個侍衛杵在兩邊。
“公子!”侍衛立刻側身行禮。
“爺呢?”白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