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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如何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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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馬車上,王宥川臉黑得厲害。

錢淺神色冷漠一言不發,沈望塵環抱雙臂閉目養神,姚菁菁見衆人都不說話,也不再叽叽喳喳,一行人沉默地回到了雲王府。

王宥川沒管别人直接下馬車進了府,姚菁菁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錢淺沒跟進去,自行走了。

沒走兩步,沈望塵喊住她:“天陰的厲害,估摸要下雨,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

錢淺丢下兩個字就走了。

*

終于沒了旁人,錢淺找了個沒人的巷子坐下,用力一下一下捶着胸口。心髒無可抑制發痛,胸口悶堵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枯坐了好久,才漸漸緩過來。

已快兩年了,她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她終于覺得來京都是個錯誤的決定。本以為可以平靜地看着他幸福,此刻才發覺她實在太高估自己了。她仍對他心存愛意,又怎能心如止水地見證他的幸福呢?

不知癡坐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陣風刮起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眼見雨要來了,行人匆匆跑起來。錢淺算着這附近離鋪子近,可以去鋪子裡躲躲雨,等雨小了再回家。

可惜到了才發現,鋪子已經關了。

豆大的雨點啪啪落下,砸在臉上生疼,錢淺加快腳步往家趕。

路過一條小街時,隐隐好似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停住腳步,慢慢湊過去。

巷子深處的轉角後面,傳來陳亦庭歇斯底裡地吼叫:“你已經騙走了我全部的錢,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吼他:“叫什麼叫!還敢叫!”

一陣拳打腳踢聲後,那陌生的聲音又說:“老實點沒?能不能好好聽話?就三個女的,在這裡無親無故的,你模樣生的好,哄騙她們還不容易?”

“我絕不會恩将仇報!”陳亦庭聲音堅定。

那人又說:“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出了力,到時候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呸!我才不會與你這種人同流合污!”陳亦庭聲音裡帶着咬牙切齒的憤恨。

雨點忽而急急落下,砸在地面上聲響不小,雜亂的雨聲中夾雜着拳打腳踢的動靜和陳亦庭的悶哼。

那人一邊打一邊罵:“小癟三,你以為你能好好當你的陳掌櫃?我呸!隻要我把你是罪籍的事兒宣揚出去,你以為你們鋪子還能有人去?我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錢淺心情再次出奇的平靜下來,與那日殺曾小娥和她那個賭棍夫君一樣的平靜。

或許早在意識到宿命既定、命運重複輪回的那一刻,她便對生命失去了敬畏之心。

既然有神明掌控着她的命運,那她為什麼不能成為“神明”,決定别人的生死呢?區區蝼蟻而已,或許死在她手裡,就該是此人的宿命。

正巧她今日心情極差,那就碾死隻害群蝼蟻來緩解下心情好了。

雨幕中,幽靈一樣的身影,手中拿着短小的折疊刀,出現在對陳亦庭拳打腳踢的大漢身後。

“嘿。”

那人吓了一跳,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眯起眼睛觀察,見是她隻個身形柔弱的姑娘,放松了警惕。

“你誰啊……”

話音未落,大漢聲音戛然頓住。他反應算是敏捷,見到突然女子突然擡手襲來,本能地向後仰了一下。

就是仰的這一下,救了他自己一命。

他什麼都沒看清,隻以為對方想打他一拳,誰料脖頸間一陣割裂的刺痛,手摸上去才發現滿是鮮紅。這才發覺對方竟是打算一言不發,直取他的性命!

錢淺一擊不成,再度揚起手中的刀,隻可惜她的折疊刀太小了些,那大漢格擋着雖受了幾處傷,卻沒有傷及要害。

陳亦庭已經完全吓傻了,直到大漢退到角落退無可退,跪地高喊饒命時,才回過神來。他踉跄爬起身,從後攔抱住錢淺,大喊道:“錢淺!别沖動!再下去他會死的!”

錢淺瞪着吓得跪地匍匐、渾身顫抖不斷磕頭求饒的人,聲音帶着滔天的恨意:“我就是要殺了他!憑什麼這樣的禍害能活?!憑什麼?!”

那大漢吓得尿了褲子,捂着身上的傷口嗷嗷大哭:“奶奶!我錯了奶奶!我再也不敢了啊……”

陳亦庭是老實本分的讀書人,就算是被欺辱多次,也從沒動過害人的心思。此刻聽到錢淺的話,吓得手都跟着哆嗦:“不可啊錢淺!不可啊!這是一條人命啊!”

錢淺大力掙紮開陳亦庭,怒道:“蝼蟻而已!我如何殺不得?!”

陳亦庭卻張開雙手攔在大漢身前,“不行!殺人可是觸犯律法的!我不能讓你一時沖動釀下大禍!”

那大漢像是遇到救星,緊緊抱住陳亦庭的小腿,哭叫道:“爺爺!爺爺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狗眼不識泰山!求你讓奶奶饒了我吧,求奶奶饒命啊!”

見陳亦庭一臉決然,錢淺發瘋叫嚣的血液漸漸被大雨澆熄。她胸膛劇烈起伏着,說:“好,我今日不殺他。但我需要跟他,說幾句話。”

陳亦庭猶豫了一下,讓開身。

那大漢卻拉住他腳踝不撒手,匍匐在地嗷嗷大叫:“爺爺!不,不,别走!别丢下我……”

錢淺一把薅住大漢的頭發迫使他揚起頭來,聲音森寒道:“你一直搞錯了一件事。害怕的人,明明應該是你啊!我們本就一無所有,親人死絕。你呢?老婆、孩子、父母都還健在嗎?今日我就算是滅你滿門,連個腳印都不會留下。就算是要亡命天涯,你覺得罪籍該怕嗎?”

“奶奶……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奶奶饒命,饒命啊!”大漢哆嗦地哭嚎着,脖子上的鮮血再度湧出,被雨水沖成淡紅色,落到地面上很快不見蹤迹。

錢淺突然覺得,碾死這樣的蝼蟻,實在挺沒意思的。

于是,她隻是歪頭對那人說:“從今往後,你最好祈求别有人來給我們搗亂。因為任何人來找茬,我都會記到你的頭上。我保證,我會讓你親眼看着我把你全家剁成一段段,看着他們被野狗啃噬成累累白骨,而你,将會是最後那個。”

她聲音并不大,但那人卻吓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幹張着嘴哆嗦。

錢淺這才嫌棄地甩開他,轉身走出巷子。

陳亦庭唯唯諾諾的不敢吭氣,遠遠跟在後面,臉上帶着一絲恐懼。自認識以來,錢淺一直待人平和友善,他從未見過她如此駭人的模樣。

直到快到家附近,錢淺才停住腳步,轉身對陳亦庭說:“不要向那樣的畜生下跪。”

陳亦庭情緒俨然已經緩過了大半,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

錢淺神色平靜:“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本就一無所有,被踩進塵埃仍不敢反抗,又怎配站到夏夏身邊?”

她早看出夏錦時和陳亦庭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了。但陳亦庭覺得配不上夏夏,不敢開口表明心意。夏夏則好像對感情之事有些反應遲鈍,明明關心他,也對他頗為依賴,卻好像自己都沒意識到。

陳亦庭頭垂得更低:“我以前沒跪過。我隻是怕,怕連累你們……”

錢淺雖氣他不争氣、婦人之仁,但不論威逼還是利誘,他終究沒有向對方妥協。

她神色緩和下來,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耐着性子道:“我們若怕連累,當初就不會留下你。我們不是朋友嗎?家人、朋友的意義,就是總有人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身後,幫助你、支持你。”

大雨模糊了陳亦庭的眼簾,他哽咽地用力點頭。

錢淺推開家門,叮囑道:“去處理好你的傷。若被夏夏知道,定會直接去滅了他滿門。”

*

錢淺毫不意外地再次染了風寒,好在回家就泡了熱水澡,倒是沒發熱。

吃晚飯時,夏錦時帶着情緒給錢淺盛了碗湯,罵道:“你腦子讓狗吃了?這麼大雨,不知道等雨小點再走嗎?”

錢淺小聲辯駁:“我又沒長前後眼,怎麼知道雨什麼時候會小?”

夏錦時氣得又敲了她腦袋一下,“還犟嘴!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啊?又不肯吃藥!怎麼不淋死你!”

飯後,陳亦庭手腳勤快,麻利地去洗碗了。

錢淺拉過夏錦時悄聲問:“你能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摸進别人家,留下點東西,但不被人發現麼?”

夏錦時滿眼狐疑:“你想幹嘛?”

錢淺并不指望靠那幾句話威脅就能唬住那個潑皮。壞人壞事做慣了,偶爾栽一次,隻會覺得是自己倒黴,說不定生出更強的報複心。她得讓那人知道,她說出的那些恐吓之言,是有能力做到的。

錢淺将從陳亦庭那要來的地址給了夏錦時,告訴她這就是當初騙了陳亦庭錢的人,夏錦時杏眼當即就立起來了。

錢淺趕緊道:“不許沖動啊!按我說的做,咱們的目的隻是拿回亦庭的銀錢。”

子時剛過沒多久,夏錦時摸進了錢淺的房間,“妥了!”

錢淺緊張得不行:“怎麼去了這麼久?揪心死我了。”

話音剛落,她便注意到夏錦時的手上有血,驚道:“你幹什麼了?”

“哇!”夏錦時張開雙手故意吓了她一下,才道:“放心!不是人血,兔子血,唬人玩的。按你交代的,有孩子找孩子,沒孩子找老人。”

錢淺點點頭,“那就好。”

夏錦時攬過錢淺,“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損的一面,真是太對我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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