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采荷心虛了,她搖着扇子的手緩緩地停了下來,這讓李娴靜感到異常。
李娴靜疑惑的看向采荷,隻見采荷後退兩步又重新害怕的跪在李娴靜面前戰戰兢兢道:“請公主恕罪,昨夜是驸馬爺照顧了公主一晚上,奴婢想進來,可驸馬爺不讓……”
“什麼?!”李娴靜大驚,其餘人可不知道李娴靜昨夜在湖心亭中與張若塵說到退婚一事,所以也就默認了昨夜李娴靜與張若塵共住一室無礙,畢竟都認為張若塵已經是準驸馬爺了傳出去也沒什麼影響。
李娴靜慌張的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裙,發現自己的衣裙都所系完好,沒有絲毫被打開的痕迹,這讓李娴靜長長的舒了口氣,仔細想來張若塵為人也是正直君子,應該不會幹這種趁人之危的事。
李娴靜心累道:“算了,既然是張若塵不同意你進來那你也就無錯,你起來吧。”
“謝公主。”采荷小心翼翼的起來,重新走到床前為李娴靜扇着扇子。李娴靜無力的倚靠在床邊,這一系列的事情讓她感覺到身心俱疲。
李娴靜突然想起來道:“對了,既然是張若塵照顧了我一晚上,那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隻聽采荷答:“奴婢見今早天快亮時驸馬爺走出房間,說他手中有事要急回藥王府,這才吩咐奴婢進來伺候公主,公主是有什麼事要找驸馬爺麼?”
“沒,沒什麼,就是随口一問。”李娴靜道,随即李娴靜不禁産生疑惑,究竟是何事讓張若塵半夜就離開水月山莊回到藥王府呢?
長安城内。
清晨,還不過卯時,就連晨霧都尚未完全散去,這長安城的大街上便已經熱鬧起來了。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在趕長安城的西市,西市上賣的瓜果蔬菜都是附近農民一早起來現采的,最是一天中最新鮮的時刻,因此吸引了無數長安城内的居民總是起個大早來買菜。
隻見這西市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商人與小販穿插在其間叫賣着自己的東西,這般充滿市井煙火氣息的場面也唯獨在繁華的長安城内早間才有,讓人看了也另人心向往之。
忽然間,街上的聲音似乎漸漸淡了,定睛一看,原來是藥王府的轎子穿梭在西市之間。
按理說達官顯貴的宅邸多數在長安城的東邊,因為東市供給着絲綢金飾等奢華之物,西市的貨物多是給平民交易,隻是這樣一來藥材也隻能在西市販賣,因此藥王府便一直留在西市附近不曾搬離。
這整個長安城誰人不知曉藥王府上張熙正的獨子張若塵與長公主靜定下的婚約,如今長公主既已歸來,想必不日便進行舉國大婚,到時候更是藥王府風光無限的時刻,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于是街上的人見到藥王府的轎子皆默默的退讓到一邊去。
不一會,藥王府的轎子漸漸的遠離西市奔着府宅方向而去,西市上的人又恢複上之前的那般熱鬧,隻不過在這番熱鬧中不僅有小販的叫賣與顧客的讨價還價聲,還多了許多議論着長公主靜與張若塵的大婚之事的聲音。
幾乎大街上人人都在贊頌這位新任驸馬爺年少有為、一表人才,都流露出羨煞之意,隻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坐在轎中的張若塵神情卻一臉陰翳,似乎外面的這些稱贊聲與他絲毫沒有關系。
就這樣,這座載着心事重重的轎子緩緩地走進了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