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暮卻是将頭埋在那，搖了搖頭，随後他擡起腦袋，黎清淺便見他皺着眉，滿面愁容。

“我在背書這方面确實沒有什麼天賦，如果不勤奮，考不到什麼好成績的。”說到這，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卻說不出來。

陸暮又歎了口氣：“書嘛，不就是要經常背才能融會貫通嗎，如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我這個腦子，給我多久都考不到五百分的。”

“如果我也可以像你一樣，聽幾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出來，我也不至于這麼愁了。”他攤了攤手，方才的憂愁似乎已經散開，此時又恢複了原樣。

黎清淺愣怔了一瞬，可見他這模樣，隻安慰幾句也不好再多說了。

誰都有不想提起的事情，如果是自己的話，也不會願意繼續話題的。思及此，黎清淺徹底閉了嘴，老老實實地去把自己的書拿了出來。

雖然看不太進去。

陸暮陸暮，你好像對我有點誤解，我可不是什麼成績好的人。黎清淺在心裡念了句。

......

山間，夜色如墨，隻幾點零星的火光在慢悠悠地移動，成堆的木箱被綁在馬車上，押送的人不時瞧過去，生怕東西不翼而飛。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京都了，等東西送到了，我們就去喝酒！吃肉！”領頭的人高喊一聲，算是給衆人鼓勵，隻是得到的回應稀稀落落的。

“哎，幹完這一趟，可得好好歇會兒，太趕了。”這領頭人得了回應，扭回頭來，自己卻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火把燒得噼啪作響，照在他闆藍色的衣裳上，腰間被當作腰帶的磚紅色布條上挂了一個小香囊，上面繡着平安二字，倒是精緻。

“喲，老趙，你吃錯了藥啊，扭成這樣。”沒得到應答，他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男子。

這老趙名叫趙富，此時捂着肚子表情痛苦，還控制不住放了個悶屁：“少給老子瞎扯，受不了了，我去解決一下。”

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他便飛跑了出去，猛地蹿進了草裡。

“你解褲子可快些，别拉到身上了。”

“放你媽的屁，你才拉褲兜子裡呢！”趙富也不知道蹲下沒，聽見這話，還是大喊着回了一句。

陳柏樹，也就是這個領頭的人，見此大笑了兩聲：“老子不等你，你可快些。”說罷便扭回了頭。

咕——咕——咕——

趙富解決了肚子裡的“貨”終于是一身輕松，他自在地吹着口哨，又一邊加快腳步想要趕上隊伍。

不知多久終于看見火光，剛想加速便見火把倒下。

啪！嘩——

火把點燃路邊的枯草，火光四起，頓時遠處的場景被光照得清晰！

那人竟沒有頭！

趙富心下一驚，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寒光一閃，馬車前走出了一名拿着大刀的壯漢！他将道一甩，原本地上還在掙紮的人登時失去了所有力氣。

死了？！

壯漢不屑地用腳踢開腳邊的頭顱，随後左右地打量着四周。

砰砰砰！

趙富保證，這是他的心髒跳得最快的一次。

這群匪人的速度很快，也沒叫商隊有掙紮的機會，趙富借着黑暗躲在遠處的草叢中，他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被發現，卻又控制不住地顫抖。

怎麼會？！陳柏樹的武功并不差？！怎麼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沒多久，原本浩浩蕩蕩的商隊便消失在這條路上，連鮮血都沒有剩下，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

陸暮今日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原本他每次回來，都會大緻向黎清淺說明今日去做了什麼，若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以及想法，也會毫不猶豫地分享。

可今日卻坐在那，許久都一聲不吭的。

黎清淺看着他，手不自覺地搓了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好在陸暮先開了口。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說這話時，陸暮的眉還是皺着的，多了幾分嚴肅，想來這壞消息不是一般的壞。

黎清淺抿了抿嘴，語氣有些猶豫：“好消息？”

就見陸暮有些無奈地攤了下手，随後開口。

“林深馬上就要來了。”

林深來是什麼好消息？黎清淺不太明白。他不是說今日要練兵嗎？怎麼突然要來太子府？

“那壞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