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叔,瞎子叔,我倆回來了,瞎子叔”
蕭譯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還是一如既往,隻是一個虛瘦的人影,坐在窗邊,窗簾被風撩起,寒風從窗戶灌到裡面,像是要把屋子裡面都給敷上一層厚厚的冰,外面的雨就這麼下着,綿綿的像是一陣雨紗。
蕭譯打開燈,就見瞎子叔這麼坐在床邊上,耳朵裡面插着耳機,手邊的花瓶裡面插着白楊樹枝,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屋子裡面還焚着香,如果不是他手上沒有握着佛珠,可能真以為他在那裡聽大悲咒呢。
“你小子整天毛手毛腳的,怎麼,這回你們成功了?”
成功别提成功了,能怎麼成功啊?蕭譯看着氣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走了進來,原本憋在胸口的墨鏡上面也沾上了不少的水,至于他那一頭吹的蓬松的頭發,現在也顯得有些狼狽。
燈光之下沒有那麼有精神,反而是顯得有那麼些像落湯雞。蕭譯身上穿着皮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看着卻像是淋了雨一樣,他伸手把挂在門口的幾塊毛巾拿了下來,像是這位瞎子叔料事如神,在這裡挂了毛巾,他把這些毛巾拿在身上擦了擦,随後把身上的這幾件衣服給脫了,扔在旁邊的盆裡。
“怎麼就你一個回來了?你那位朋友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啊,他還在下面呢,這小子可把我害慘了”
話音剛落蕭卿月就走了過來,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也是濕透了,他那頭發更是全部粘在了他的臉上,打濕的衣服勾勒着他練得剛好的身體曲線,本身這次穿的衣服就帶些淺色,尤其是袖子的位置,現在被水打濕了,藏在袖子下面的那些傷疤更是顯現了出來。
“來,擦擦。”
蕭譯遞過去一塊幹毛巾,蕭卿月結果毛巾在身上擦了起來,然而光是這麼擦,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身上的這些水擦幹,他倒是想起一陣風,把他身上這些水全部吹幹,這不是條件所迫嗎,忙着跑路,根本就來不及吹幹身上的這些水,現在這些水敷在身上,想要吹幹,那還不如洗個熱水澡來的實在。
“謝謝。”
“我們兩個這回狼狽了,倒是你,你現在可是欠我一個大人情了。”
蕭卿月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次還真是驚險,差點就暴露了有那枚徽章就可以憑借那枚徽章找到接頭人進去内部,好不容易拿到徽章之後,那兩個人還被一群人追着,差點就暴露了,得虧他們兩個跑的及時,并且把那幾個人藏的及時,現在就差最後的一步,那就是更換臉了。
他們兩個人被追了一路,最後還是跳到河裡才擺脫了那群人。
蕭譯把身上的衣服脫幹淨了之後,拿着一塊毛巾就直接走向了浴室,隻剩下瞎子叔和蕭卿月呆在屋子裡。
“孩子,你和蕭譯又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是吧?”
“我去,他不去。”
蕭卿月回答着一邊回來還一邊用那毛巾搓着自己的頭發,直到他覺得把自己的頭發搓的略微幹了一些,地上被他們兩個弄傷了不少的水,他也懂事地拿起了拖把,把這裡給拖了一下,這兩天他和蕭譯都住在這裡,這裡有什麼東西他都是一清二楚的,畢竟是借住在别人家裡吧,這弄的一地水算是怎麼回事?
“孩子,你去他不會跟着去嗎?他是一定會跟着你去的,我從來沒見過這孩子對誰那麼上心過,這孩子你之前是救過他,對吧?你就是之前他嘴裡說的那個救他命的人吧。”
“我,算吧。”
蕭卿月回答着,當初做任務的時候,确實是救了他,不過這件事還要歸功在林銘身上,那個時候蕭譯被關在紅罂教的監牢裡面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到現在蕭卿月都清清楚楚。
那時候的他瘦骨嶙峋兩頰凹陷,眼睛下面還有深深的黑眼圈,趴在窗戶邊上的時候,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頭發亂糟糟的,就這麼貼在臉上,誰能夠把他和現在的他想象到一起去,這哪裡還是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分明就是一個即将失去生命的骷髅。
那次把他救出來了之後,他便願意了做自己在這邊的線人,盡管他在這邊做任務的次數可遇不可求。